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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声音低沉,却带着某种抚慰人心的力量,时春分莫名地安下心来,很快便沉沉睡去。
待她一觉醒来,褚令已经不在房间,自他们成亲以来,褚令好像已经习惯了没人伺候的生活,经常独来独往,但时春分知道,这始终不是长久之计,她不能放任自己什么都不作为,不然很快就会有第二个、第三个桑皮介入她和褚令的生活,而褚令也未必次次都能拒绝。
时春分坐起身子,对着空荡荡的房间发了一会儿呆,终于下定决心一般,将余阿兔、红杏、绿桃全都叫了进来。
“从今天开始,你们要跟我一起学会怎么伺候大爷,这里是华亭县主府,不比褚家,如果我们不做,自然会有别人来做,到时候就算你们想做也没机会了,知不知道?”
时春分的神情认真,语气更是罕见地严厉,听得三人都怔了怔。
不过她们这段时间都跟在时春分身边,自然也预见了一点端倪,所以都只是愣了一下,便很快答应道:“奴婢知道。”
余阿兔看着时春分,询问道:“奶奶这是要主动出击了?”
“嗯。”
时春分微微点头,也没什么好避讳的,“我始终是名正言顺的大少奶奶,既然坐上了这个位置,就没有退位让贤的道理。”
她的语气温柔,目光却无比坚定,看得余阿兔微微一怔,心里莫名地涌出几分复杂的感觉。
红杏和绿桃却没那么多心思,二人皆是一脸兴奋,“奶奶早该这么做了,不然等我们回去的时候,桑皮还真以为我们不会伺候人!”
提到桑皮,大家都是一脸的义愤填膺,都是做丫鬟的,凭什么她就高人一等,不过就是仗着有几分姿色所以肆无忌惮吗?
好在大爷不吃她这套,不然她们还真不知道要在桑皮手底下吃多少苦头!
时春分也知道桑皮的事情是自己无能,所以歉意地朝她们笑笑,“你们放心,我以后不会退缩了。”
华亭县主也容不得她退缩!
春山如笑,草长莺飞,华亭的春天比柳州去的要晚,本该初夏的时节却被山水环绕,一片春意盎然,满园春色之中,两个少年手持长剑交战在一起,银光乍闪,衣玦纷飞,一人剑招凌厉,刚柔并济,一人剑若游龙,游刃有余,刹那间山水为之失色,天地间仿佛就只剩下了这二人二剑。
也不知他们打了多久,只听当地一声,一柄长剑脱手,园子里响起了一声女子的轻笑,“阿休,你输了。”
褚休退后几步,目光沉沉地看着眼前风姿绰约的男人,每次都是这样,不管他再怎么努力,手中的剑都无法超越这个男人,剑是如此,诗是如此,琴棋书画皆是如此,他没有一样比得过他,就连年龄也永远在他之下。
褚令察觉到了他的目光,毫不在意地朝他笑笑,“不错,你又进步了。”
褚休收回目光,艰难地向他扯了扯唇角,“还是不如你。”
华亭县主走了过来,恰好听到这一句,顿时笑道:“傻瓜,输给你哥哥有什么关系,你们兄弟俩又不分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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