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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有良家的立刻急了。
“这是什么意思?”
她看住项宜,“难不成是老夫人的意思?”
她拿赵氏来压,项宜也只是淡淡笑了笑。
“老夫人体乏,令我照着族规办事。”
她说完,目光再次在众人脸上扫过。
“按谭氏族规,凡宗族子孙,及与宗族交善之邻里,贫穷相给,祸难相恤,疾病相扶,此乃家世延长之道也。”
“楚先生在谭氏族学做了十五年教书先生,难道不是交善邻里?楚先生过世未至百日,妻女有难,谭氏为何不该救助?”
“杏姑母女可以继续住在善堂,凡延医问药的耗费皆有族中承担,至病情有所好转再搬离。”
项宜与杏姑母女并不相熟,但楚秀才为谭家做了这么多年的事,不该寒了他妻女的心。
族规当前,众人一时都不敢反驳了,只有谭有良家的不服,开口想争辩什么。
但项宜先她之前,悠悠提了个醒。
“再有阻拦此事者,便是藐视族规,必施以惩戒。”
秋风将善堂里的浊气扫荡的一干二净。
谭有良家的想要说得话,被阻在了口中。
杏姑母女眼泪止不住流了下来,相互搀扶着要给项宜磕头谢恩。
项宜连忙示意乔荇将两人托了起来。
“我也只是照着族规办事罢了。”
项宜说完,吩咐了看管善堂的谭庆山夫妇,将杏姑母女的支出记在账上,方便厘清。
所有事情吩咐完,项宜便也不在多留了,跟众人点了点头,转身离去了。
寒风旋起了地上的落叶。
她们还没走远,闹事的谭氏族人们就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忍耐不住了。
谭有良家的直接道。
“呀,老夫人做宗妇的时候,都不曾拿族规压过我们,她项氏凭什么?”
“是呀,她凭什么啊?我们这些宗族子弟还没人照应呢,她倒是急着去照应庶族寒门。”
有人这么说,忽然就有人想起了什么。
“我明白了,她不也是出身庶族寒门吗?难怪不与咱们这些人亲近,只把咱们当贼防!”
这话一出,众人对项宜的不满立刻如开了水的沸泡涌了出来。
“可不是吗?每次配合官府搭棚施粥她最紧要,咱们想从中捞点油水,她都要一笔笔记账。”
“合着她花咱们谭氏的钱,去救济她的同族去了。”
“啧啧,也不是一定是花光了,说不定搬回娘家去了,毕竟项家被抄了家,可不得拿咱们的钱给他娘家贴补贴补?”
项家被查抄的事,从前也是震惊朝野的大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谭有良家的见众人都这么说,直接冷嘲热讽起来,
“一个贪官污吏的女儿,仗着旧婚约硬生生嫁进来的,脸皮都不要了,能是什么好人?她说什么事事记账,要我说,只怕她自己的账最禁不住查!”
众人连声道是。
但项宜是宗家夫人,是宗妇,不是他们这些旁枝族人说查就能查的。
能查项宜账的人也并不多,德高望重的族老不会去查一个小妇人的账,老夫人赵氏又是闲散的性子不会没事找事。
除非,谭氏的宗子、谭大爷谭廷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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