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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一棠闭了闭眼,“第一起幼女失踪案是在玄启十二年,齐媛失踪是在两年后,在这之前,已有八十六名幼女失踪,卷宗记录皆是——”
“……不良人寻一月不得,结案。”
林随安喃喃道。
花一棠眼底泛出红光,“周长平身为扬都太守,肩负扬都六十万百姓性命安危,却尸|位|素|餐,昏庸无能,此乃万恶滋生之源,纵万死也难赎其罪。”
“官府无行无德无作为,百姓怨不得伸,怒不得平,悲不得诉,蝼蚁被逼至绝境,只能奋力一搏,如我,如东晁,唯有以血换血,以命换命。”
祁元笙露出一抹苍凉的笑意,看向山下的璀璨的杨都城,“我没的选。”
“不对!”
花一棠双眼赤红,定声道,“定有其他的选择。”
祁元笙回头,遥遥看向林随安,“林娘子,你还未告诉我,你如何知道她的乳名是秀儿?”
夜风吹得祁元笙袍袖狂舞,犹如一只巨大的白色蝴蝶,即将展翅高飞。
他离山崖太近了。
林随安的心脏咚咚乱跳,不动声色向前移动,“我在梦里看到了她,她捧着一碗米糕,说想给哥哥吃,还说,她最喜欢看哥哥笑。”
祁元笙的眼瞳现一丝恍惚,轻轻笑出了声,笑容和秀儿记忆中的一样,美得像画。
“我已经记不清了,”
他说,“或许,你说的是真的吧。”
风骤然变大了,祁元笙呼一下飞了起来,朝着悬崖下坠了下去,说时迟那时快,林随安一个箭步冲出悬崖,飞跃而下,左手死死抓住了祁元笙的手臂,右手千净连鞘狠狠扎入崖壁,可她却忘了右手的骨裂,根本撑不住两个人的体重,只坚持了一弹指的功夫,右手就开始滑离刀柄,突然,一条粗麻绳甩了下来,嗖嗖两下捆上了林随安的腰,林随安抬头,惊讶看到了凌芝颜和花一棠双双拉着麻绳,因为太过用力,两张俊脸都憋得通红。
花一棠:“凌六郎,你来的太迟了!”
凌芝颜:“花四郎,你下次留口信能别这么拐弯抹角吗?”
“我连地图都画了,你瞎吗?”
“你没说清楚时间!”
“当然是即刻出发啊!”
“闭嘴,赶紧拉!”
林随安怒吼。
两大世家子弟立即闷头拽绳子,林随安疼得满头大汗,全身虚脱,最让人生气的是,下面的祁元笙居然笑出了声。
“林随安,你真是个奇怪的人,为何每次都能猜到我想做什么?找十酷刑出处的时候是这般,现在还是这般。”
因为跳崖的剧情太老套了!
林随安咬牙:“你的仇人冯愉义还活着呢,就这么死了,你甘心吗?”
祁元笙扬起脸,笑容更大了,“我当然不会忘了他。”
“那就随我回去!
我们定会还你一个公道!”
祁元笙摇了摇头,另一只手挣扎着探上来,一根一根掰开了林随安的手指。
林随安:“!
!”
“我不信你们。”
祁元笙的声音和笑脸坠入浓浓的夜雾,只剩一片苍凉的雪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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