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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儒亦微微一笑,正要言话,正这时,周遭顿时纷纷扬来呼声与尖叫。
凤瑶瞳孔微缩,忙循声而望,正这时,许儒亦到嘴的话也蓦地改口,缓声解释,“这两年,花灯节倒是增了些玩儿法,不止有斗诗会,还有斗乐会。”
“斗乐?”
凤瑶眼角一挑。
许儒亦温润点头,平和而道:“这斗乐会,是两年前兴盛起来的,虽明着是斗乐,但实则,则是一场大型相亲会。
近些日子,若有拉的下脸面的公子或是姑娘,自可带了乐器上去献艺,当然,若要起舞,也是尚可。
只是,每年灯节的斗乐会,皆是些寻常男女参加罢了,亦如深闺高门中的姑娘,自是不会抛头露面的。”
凤瑶神色微动,低沉而道:“灯节兴起这玩儿法,倒也新奇。
只不过,便是那些寻常男女,便只凭这一场斗乐会,便当真能觅得如意之人?”
许儒亦微微一笑,“微臣虽不能肯定,但只道是用这种法子来自行相亲,总比媒婆介绍一两位公子或是姑娘要来得好。
毕竟,此地人多,能选择的,也多。
若一旦双方家长皆无意义,自然是可结成良缘。”
说着,他嗓音微微一挑,缓道:“长公主听惯了宫乐,偶尔听听民间之的歌乐,倒也是极好。
不若,待画舫驶入湖心之后,我们将花灯放了,再过去凑凑斗诗会的热闹如何?”
凤瑶神色微动,“天色已是不早,且明日还有早朝,是以,待放过何等后,本宫与皇上,便该回宫了。”
许儒亦满面平和,不讶不惊,缓道:“也是,倒是微臣考虑不周了。
明日还有早朝,长公主与皇上,自该早些回宫。”
说完,他略微歉意的朝凤瑶笑笑,随即便不再多言。
凤瑶盯他几眼,也不再说话,兀自沉默。
周遭,湖风微微,凉意爽然。
则是不久,画舫便稍稍停了下来,湖心已至。
许儒亦找来了一支长钩,朝凤瑶缓道:“一楼人多,微臣担忧长公主与皇上放灯不尽兴,是以,便找来这长钩,用长钩来勾住花灯放入河里,许是妥当。”
凤瑶点头,随即稍稍起了身,举着花灯缓步朝栏杆行来。
此际,幼帝已是迫不及待,当即要用长钩放灯,许儒亦缓道:“皇上且稍等,待微臣将您的花灯勾好,您再拉着长钩放灯。”
幼帝急忙点头,随即主动将手中的花灯朝许儒亦手里塞,许儒亦微微一笑,接过花灯便道:“皇上可要在纸上写好愿望,再放入花灯之中,随水流走?”
幼帝怔了一下,而后点了头。
许儒亦面上笑容柔和,随即缓道:“不远处的桌上备有笔墨,皇上先到那里去写可好?”
幼帝满面欣喜,“好。”
尾音一落,他便拉住了许儒亦的手,急急朝不远处的圆桌而去。
几人,纷纷聚集在圆桌旁,兀自埋头写愿,许嬷嬷与王能也一起执笔,只是默了许久,才开始缓缓下笔。
众人皆极为默契的不曾看身旁之人写的是何,只是待写完之后,便自顾自的折了纸,小心翼翼的放入了花灯里。
整个放河灯的过程,仅是幼帝最为高兴,待他的莲花灯被钩子勾着放落在水里后,他开心得手舞足蹈,活生生一个稚气未脱的孩童模样,哪有半点帝王该有的威仪之气。
凤瑶凝他两眼,略微无奈,待将自己手中的花灯放下后,便开始朝幼帝缓道:“征儿,夜色已深,我们花灯也放了,此际该回宫了。”
幼帝面上的笑容陡然而僵,则是片刻,他已是敛去了满脸的笑容,反倒是委屈脆弱的朝凤瑶望着,“阿姐,可否再玩会儿?”
凤瑶眉头微微一皱,正要言话,幼帝极是紧张的望她,再度怯怯的出声,“皇傅方才说,今夜有斗乐会,征儿,征儿想看看。
阿姐,征儿就看一会儿便成,就一会儿。”
他嗓音极为怯弱,但语气里的向往却是怎么都掩饰不住。
凤瑶静静观他,心底陈杂,却也了然。
自家这幼弟,自打出生便一直呆在宫中,从不曾出宫一趟,而今极是难得的出来了,这宫外的一切对他而言,皆是难以言道的新奇与热闹。
也是了,宫廷之中,礼数繁多,周遭的宫奴,也毕恭毕敬,呆板木讷,怎有这宫城之外的灯节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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