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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种痛,总算是含着几分甜蜜,即使是夹杂着心酸。
而现在,除了绝望,她感受不到其他。
陆则灵太累了,完事后便沉沉的睡去。
反倒是一直翻身背对着陆则灵的盛业琛却一直难以入睡。
三年了,他已经习惯了像修罗地狱一样的黑暗。
他知道陆则灵肯定又用着那可怜蜷缩的姿势在睡觉,每次他靠近她,她都会发抖,明明那样害怕她却努力迎合他,她对他小心翼翼逆来顺受的样子是他厌恶至极的。
可他却一直卑鄙的享受着。
他安静的听着窗外风雨交加犹如哀嚎一般的声响,心中却是一片平静。
三年了,这个女人已经这样无名无份隐忍安静的在他身边待了三年,甚至感动了他一贯铁石心肠的父母,默许了她的存在。
这三年,她做了太多不可思议的事情,一切都只是为了取悦他。
两年前奶奶病发住院的时候,陆则灵一把屎一把尿的伺候,什么都亲力亲为,不假人手,连护工阿姨都给感动了。
不过二十出头的姑娘,做那些粗活的时候,眼睛都不曾眨一下。
她那样的年纪明明该在学校里过着单纯的生活,却因为他,从此生活在压抑和黑暗中。
从来不曾说过任何一句怨言。
不是不曾感动,只是那感动太短暂了,还没来得及扩散,就已经被别的情绪神经麻痹。
他害怕感受到她的期待,他无力回应。
三年前也是这样的一个夜晚,像中了什么剧烈的蛊毒,他突然扑向了瑟瑟发抖的陆则灵。
那样震撼的惊雷响彻在头顶,仿佛有什么惊天的罪孽,却又仿佛只有这样的雷声,才能劈散他体内最后一丝良善。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只是突然体内突然有了汹涌的情绪,对叶清的爱,对过去的遗憾,对陆则灵的恨,对未来的无助……一切的一切杂糅在一起,他只觉自己快要被淹没,快要窒息,亟待发泄和排解。
他把体内那些复杂的情绪化作粗鲁的动作发泄在陆则灵身上,进入她身体的那一刻,突然没顶的快感让他恐慌。
好像有一个声音一直告诉他要这么做,他只是忍无可忍的映she了出来。
他该是觉得她的身体恶心,她对他所做的一切也恶心,可是他却总是对她产生欲望。
他觉得自己身上始终有男人的劣根性‐‐无爱而性。
白天他戴着伪装的面具做慈善,帮助失明的孩子,用钱买安心,买感激,为自己哪些罪孽赎罪,可一到夜晚,一单独面对陆则灵,体内那些残暴的因子就开始肆意躁动,他消极的任其发展。
叶清曾将阳光带到他乏善可陈黑不见底的生活,他这个被抛弃的灵魂曾被那样的女孩救赎过。
可陆则灵,却那样残忍的,又将他带回那样的世界。
他的身体里住着一只猛兽,残暴并且自卑,自私却又脆弱。
他一直不愿意手术,他不想治好眼睛,不想再看到这无望的人生,不想看到这个没有叶清的世界,不想看到肮脏的自己,最不敢的,是面对身体里那个始终让他失控的,他所陌生的‐‐自己。
第十五章
公司拨了一笔款项到盲校用于购置新的教材和桌椅,盛业琛忙完手头的事情便去了一趟学校。
学校是和福利院的合作项目,接收的都是些被抛弃的残疾儿童。
盛业琛一直对这些孩子的经历感同身受。
他父母都是事业心极强的人,他还尚在襁褓中就被扔给了奶奶抚养。
他小时候不管是去哪里都是奶奶和保姆陪同,除了每年摄影师上门拍摄的全家福,他甚至连一张和父母的合照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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