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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他一样跑去磕头的,还有很多的孩子。
后来,有一位好心肠的牧师收留了自己,并且教会了自己读和写,也才有了他今天这份相当的书记员的工作,也正是从这位牧师口中,杰姆斯知道了当年救自己于水火之中的那我骑士,正是阿巴斯奇亚国王殿下。
杰姆斯本想投身王室,报恩终生,却没想到连恩人的面都没见到,国王,就已经变成了先帝。
灰袍的修士挥挥手,然后把杰姆斯从地上扶起来,站着挨了杰姆斯两拳,然后说道:“陛下不是死在战场上的,如果陛下死在战场上,今天这条船上的人,谁都不会选择回来。”
“去岁十二月的时候,本是家乡最冷的季节,但在那边却热的要命,我们在登陆的时候遭遇了风暴,偏离了一开始的路线,很多人都没能在沙漠中顶下来。
陛下,也就是在那时候染上了恶疾。”
修士一边说着,一边起身眺望大海的方向,好像要从目光中找回先帝的影子。
“不过,身为随军的学者,陛下的死,我也难辞其咎,我打算等一切工作都做完了,就做陛下的守墓人,为陛下献上余生的忠诚了。”
听到这些话,杰姆斯也慢慢冷静下来。
毕竟,在这个时代,患上大部分的疾病,都意味着死刑,只能说明是萨丁要收回国王的灵魂,这也是谁都阻止不了的。
就在两人陷入了长久的沉默的时候,一辆华丽的马车从阿巴斯奇亚城堡的方向疾驰而来,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脸色苍白,跌跌撞撞的下了马车。
未及驾车的仆人反应过来,便跌跌撞撞的跑到了装有阿巴斯奇亚国王灵柩的棺椁前,用寻找的目光打量着周围的士兵们。
原本麻木冷漠的士兵,在看到这个少年的时候,却不约而同的低下了头,眼中隐隐约约有着羞愧之意。
突然,少年眼神一亮,就连苍白的脸上都多添了几分血色,他三步并两步的向一位身材高大的士兵跑去,抓住士兵仅存的右手,一边摇晃,一边喊道:“盖斯亚特叔叔,你回来啦!
我爸爸在哪啊,我怎么找不到他?”
士兵稍微低了低头,但是任由少年怎么摇晃,都只是沉默着。
时间一分分过去,可天上的雨水却并没有丝毫要减小的意思,反而有越下越大的趋势,赶来凑热闹的市民该回家的回家,拿伞的拿伞,也都三三两两的散去了,雨水浇在原本就衣单薄的少年身上,很快,少年便耐不住寒似的打了两个喷嚏。
直到这时候,宛如雕像一般的士兵才闷闷的说道:“殿下,天气冷,您,还是先请回吧。”
盖斯亚特是阿巴斯奇亚城邦附近的一个部落的首领,从小便和阿巴斯奇亚国王一起长大,长大后便跟随国王征战四方,是国王最可靠的部下,也是国王生平最好的兄弟。
而这个身经百战、见惯生死的勇士,如今的头盔下却有两行泪水流了下来。
为了大普鲁斯的解放事业,击溃大普鲁斯的宿敌,身为阿巴斯奇亚的亲卫侍从长,盖斯亚特最清楚阿巴斯奇亚国王有付出了多少。
作为一个早早建立起城镇的大部落,几代阿巴斯奇亚人积攒了能让整个大普鲁斯的国王心动的财富,为了击溃亚唛人,阿巴斯奇亚国王不惜将其挥霍一空,又因为常年亲征的缘故,国王跟自己的儿子也是聚少离多,作为一个父亲,国王陪伴过自己儿子的时间不超过一年,就算是那一年时间里面,父子两人也经常是忙的连面都见不上,都是自己这个侍从官陪着阿巴斯奇亚的小殿下。
国王无愧于全大普鲁斯的任何人,但却唯独有愧于小殿下。
这也是盖斯亚特说不出一句话的原因。
要他亲口告诉这个孩子,国王死了,他实在是说不出口。
望着被仆人扶上马车的少年身影,盖斯亚特在心里暗暗发誓,自己和自己的剑一定会保护好小殿下,如果小殿下只是中人之资,他便保阿巴斯奇亚一世平安,若小殿下果真有和先帝一样的才能,自己定要给小殿下拿到阿巴斯奇亚家族应有的荣誉。
两个书记官在船舱里瞪得眼睛通红,这可能是他们这辈子第一次觉得自己的眼睛数钱数到不够用了,堆积如山的财宝躺在船舱里,本来堆放的还算整洁,但随着他们的清点,金银器、玛瑙石、精瓷器滚得遍地都是,两人不无遗憾的叹息道,若是能把这钱全都收归王室,不但能补上之前的窟窿,还能盈余出不少……
船舱外,远征的士兵们已经站成了两队,列阵在棺椁的前后两侧前方的士兵们举着一张红色镶金丝的旗帜,上面画着一只威风凛凛的雄狮;而站在后方的士兵则举起来一只黑色的旗帜,上面用暗绿色的条纹画着一面盾牌。
两只队伍虽然外观上十分相似,都是同样精锐的勇士,还都散发着强烈的杀气,但两只队伍却又给人一种经纬分配的感觉,前面的队伍就像他们的旗帜上刻画的一般,是一群能扑倒撕碎猎物雄狮,而后面的队伍的就显得沉稳许多,颇有一种八风吹不动的厚重感,像是一堵立在地上的墙壁。
这也正是先帝出征前建立的两只队伍,前面的队伍一入他们的旗帜,叫红狮骑士团,由自发的加入圣战的大普鲁斯的贵族组成,而另一只队伍的名字就比较奇特了,他们是禁喧军士团,是先帝在远征之前的军队中抽出的精锐,至于为什么他们的名字叫这个,只有他们内部的成员知道了。
其实在远征前还有很多不是两大团的士兵成员,但是随着远征的持续,他们也都补充到了两大团之中。
看到士兵们都已经列阵完成,灰衣修士也就停止了和杰姆斯的沉思,走到小殿下的马车前,恭敬的鞠了一躬,说道:“尊贵的王子殿下,远征的军团没有辜负主上的意志,我们带着复仇的喜悦归来,但我同时还要告诉您一个悲痛的消息。
阿巴斯奇亚的国王陛下,大普鲁斯解放者,众王之王,穆拉哈斯的征服者,以及全大普鲁斯萨丁教徒的红狮帝王阿巴斯奇亚·费利佩一世,在漫无天日的大漠中已经蒙从了萨丁的召唤,殿下,作为阿巴斯奇亚的首席宫廷祭祀,陛下的顾命大臣,我必须提醒您,您必须克服丧父的悲伤,尽快操办您父亲的丧礼,以及,您的加冕礼。”
在说道“帝王”
和“加冕礼”
两个词语的时候,灰衣教士,不,是阿巴斯奇亚的首席宫廷祭祀伯特伦·阿诺德大学士,的口音格外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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