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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第3页）

你去和他老婆打个招呼，叫他夜里寻个空子摸出来。

&rdo;　　按照党支部的决定，白天有几个妇女积极分子，夜里有几个党员民兵在王井魁家周围，进行了隐蔽的监视。

但是注意了几天，没发现什么蹊跷;江水山又主张去抄家。

曹振德摇摇头，要大家耐住性子，继续监视。

　　曹振德借故同王镯子的母亲谈过两次话，探测老太婆的口气，观察她的神色，并象平常一样，讲了些政府对过去犯过罪自动投诚的分子的宽大政策。

这老太婆受到儿子和女儿王镯子的恫吓、警告，怕政府杀王井魁的头，所以守口如瓶，在指导员面前只是哭哭啼啼，诉说苦楚，不露真情。

尽管她如此谨慎，但是作贼心虚，曹振德从她眼上、脸上、嘴上，还是察觉到她的反常，心里已拿定王井魁最近一定在她跟前露过面，也估计他可能迄今仍藏在家里或她知道的什么地方。

不过振德怕惊动了老太婆，使王井魁知觉跑了，所以没动声色，也没频繁地找她谈话。

他打算，逐渐地使老太婆确实相信坦白出犯罪的儿子，政府会宽大处理;其次，慢慢地能从她嘴里掏出王井魁的情况来。

　　这天半夜，曹振德从村公所开完会回来，刚进屋，明轩就告诉他：&ldo;爹，那个汉奸的妈来啦。

&rdo;　　&ldo;谁?&rdo;振德立刻就醒悟过来，留心地问，&ldo;她说什么来?&rdo;&ldo;看样子她哭过，眼睛发红。

她结巴了半天，说等你回来，叫我把门闩紧睡，还说不要睡得太死啦!&rdo;明轩话刚落，明生接上道：&ldo;那老太婆还说，这话不要告诉爹。

&rdo;　　振德的眉毛耸了几下，紧接着问：&ldo;她还说什么来?&rdo;&ldo;没说别的，只把这几句话咕噜了好几遍。

真烦死人!&rdo;明轩不耐烦了，&ldo;快睡吧，爹!&rdo;　　&ldo;不听她的，汉奸的妈妈，没有好话。

&rdo;明生忿忿地说，&ldo;爹，咱不闩门，俺玲姐夜里要回来了，叫门费事呀!&rdo;　　振德没再听孩子下面的话，心里在考虑，王井魁的母亲主动来关照他睡觉插好门，是什么意思呢?为么又不让孩子把这话告诉他?一会，振德锁紧的眉头展开了，眼睛里射出锐利的光芒。

不知不觉地，几个月前宫家岛村发生的反革命分子暗害村干部，尤其是杀尽村党支部书记一家七口的事件，涌进曹振德的心头。

他断定，这老太婆一定是知道对他有不测的事，才来关照他的。

不用说，这又一定和她儿子王井魁有关。

振德又自问道，是否只王井魁一人来行凶?他有没有联合好的伙伴?曹振德立刻从墙上摘下大枪和子弹袋，转身就走。

　　&ldo;爹，你要出去?&rdo;明生扑上来。

　　&ldo;有什么事吗，爹?&rdo;明轩叫道，&ldo;快睡吧，那老太婆会有什么正经话，不用听她的。

&rdo;　　振德止步，看了两个孩子几眼，又看了看繁星密布的天空。

时候不早了，午夜已过，他想：敌人要来，也该是时候了，他的房子离村百步多远，孩子留在家…　&ldo;大兄弟，还没睡下?&rdo;是曹冷元问着走了进来。

&ldo;哦，有什么事，老哥?&rdo;振德望着他。

　　冷元说道：&ldo;我怕年轻人好睡觉，误了岗哨，去粮库看了一遭。

怕你没回家，孩子不睡，顺脚过来看创。

&rdo;他看着振德肩上的枪：&ldo;你要出远门?&rdo;　　曹振德把他断定的情况告诉了冷元。

老人立时惊慌地说：&ldo;那快领孩子躲躲吧，快!&rdo;　　&ldo;敌人要来，也就在这个时候了;不知他从哪里来，咱们家没有人，真来了不就惊跑了!&rdo;振德急急地说，&ldo;老哥，你快去告诉水山，悄悄地集合几个民兵，埋伏在我家四周。

&rdo;冷元担心地说：&ldo;你一个人在家，万一…　我在这等着，你去集合人…　&rdo;　　&ldo;不行，你身子欠!&rdo;振德插话，转而吩咐孩子道：&ldo;跟你大爷走吧!&rdo;　　&ldo;爹!我不走，守着爹!&rdo;明轩叫道。

　　&ldo;爹!我怕!&rdo;明生扑到父亲身上，哭了。

　　&ldo;不要吵。

&rdo;振德压低声喝道，&ldo;好，老哥，你快去找水山!不碍事，敌人不会多，我对付得了!&rdo;　　冷元走后，振德对两个小儿子说：&ldo;不要怕，敌人最松包，十个顶不上咱们一个。

你们都拿起家伙，守住后窗。

&rdo;　　明轩端起红缨枪，明生找出木头手榴弹，振德又给他一把剪刀，紧守北墙的窗户。

曹振德走出屋门，吩咐明轩从里面把门闩上，如果敌人从后窗攻上来，就大声告诉他。

他来到院门后面，将门虚掩上，两手端着子弹上膛的大枪。

　　夜很静，只有西河的波浪扑打堤岸的扑啦声，连续不断地传来…　　　指导员推断得不错，王镯子的母亲今晚来得有原因。

王井魁一回家，她就叫儿子去自首，她只是一个目的，保住儿子，孝敬她，养她的老。

她相信政府会宽大王井魁。

但是儿子告诉她，他过去杀过人，政府不会饶恕，老老实实藏些日子，中央军过来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