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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第4页）

敌手又倒下，老东山也用力过猛，棒子折断，扑身摔倒了。

　　孙承祖赶到老东山身边，向老头子脊梁刺了一刀。

老东山痛叫一声，翻身起来，拼命抵抗。

　　&ldo;小毛爹，小毛爹!你在哪?来人啦!来人啦!&rdo;东面传来女人的呼叫声。

　　&ldo;快跑!&rdo;王镯子惊呼，顾不得东西，撒腿就跑。

　　孙承祖照老东山身上又是一刀，跳起来，向西奔去。

重伤躺地的还乡团分子，绝望地呼喊：&ldo;带着我啊!救救我啊!&rdo;他拼命地向前挣扎。

　　老东山背上、腿上各中一刀，剧痛不止。

他发现那匪徒在逃命，即刻力从气生，奋勇地爬着追赶。

　　匪徒在前面打着滚逃，老东山在后面爬着追。

一个滚，一个爬，一直搏斗了一百多步远，两人都精疲力尽，只有大口小口上气不接下气地喘了……虽然老东山去察看了两次，但任保媳妇还是偷着空子挖开他的地窖，装了满满一口袋麦子，足有一百五十斤，扛着回来找任保。

她把老东山当成了孩他爹，见村里出来人就招呼他躲开，她自己也隐进菜园。

住了一会，她不见动静，就又出来找任保，但人影不见了。

于是，她就叫着找起来。

　　任保媳妇忽然听到前面有人大口喘气的声音，就赶了过来。

由于肩上压着满口袋的麦子，乱发挡住视线，看不清地上躺的是谁，她仍然以为是小毛他爹了，生气地说：&ldo;懒东西!干么累得喘粗气，快起来回家吧!你看看我挖来多少麦子，老东山常去察看，快走吧，别碰上他。

&rdo;　　老东山听到人声，睁开眼睛，吃力地说：&ldo;任保媳妇……你，你……&rdo;　　&ldo;你是谁?&rdo;任保媳妇吃了一惊。

　　&ldo;我，我……&rdo;老人艰难地呼吸着，&ldo;老……东……山……&rdo;　　&ldo;啊，老东山!&rdo;任保媳妇吓一大跳，扛着口袋就蹽。

&ldo;别，别走!&rdo;老东山竭力地喊道，指着那边，&ldo;打，打反动派!打……&rdo;　　任保媳妇停下来，这才发现那里还躺着一个人，心惊肉跳地问：&ldo;他是反动派?&rdo;　　&ldo;对!&rdo;老东山狠狠地叫道。

休息了一会，他缓过气来，能讲连贯话了，&ldo;你有力气，使劲打，打死他!&rdo;那个重伤的还乡团分子也休息过来了，又开始向前挣扎。

任保媳妇赶上去，抓着他的两只脚脖子，倒着提起来，向地上猛撞。

　　&ldo;行啦，行啦!&rdo;老东山忽然想起来，&ldo;别打死，留着当活口。

&rdo;　　&ldo;好。

&rdo;任保媳妇放了手，见他不动弹，低头一看，还乡团分子的头已经扎进脖腔子里去了，哪里还有一丝气!她啐了一口，说：&ldo;真不经打，我还没使劲哪…　&rdo;&ldo;侄媳妇!快跑去找你振德叔，就说出了坏人，出了反动派!&rdo;老东山吩咐道。

　　任保媳妇摸着他身上的血，说：&ldo;我把你背家去。

&rdo;&ldo;我不要紧。

抓反动派，晚了就抓不到啦!&rdo;　　&ldo;不行，血流多了你会…　&rdo;　　&ldo;死不了。

死了我自愿!&rdo;老东山咬着牙说，&ldo;快去!&rdo;&ldo;那等我把麦子送回去。

&rdo;　　&ldo;放心吧，我给你看着。

&rdo;　　&ldo;我是说给你送回去，我是拿你的…　&rdo;任保媳妇羞耻地垂下头。

　　&ldo;我不生气，为打反动派，我自愿!&rdo;老东山着急地叫道，&ldo;快去!找你振德叔棗指导员!他在南山沟，就说有反动派…　&rdo;　　春玲苏醒过来，睁开眼睛，发觉自己躺在荒草丛里。

寒松古墓，阴气逼人，蓬蒿杂草，分外凄凉。

头上的伤使姑娘痛得又闭紧了眼睛。

　　&ldo;小崽子快说!东西埋在哪里?&rdo;响起凶喝声。

春玲惊异地想：&ldo;敌人在问谁?&rdo;　　&ldo;呸!你妈的，反动派!别想好事啦!&rdo;孩子的响亮的回答。

　　春玲大震，急切地喊道：&ldo;明生!兄弟…　&rdo;　　她想爬起来冲上去，但是胳膊、腿被绑着，她起不了身。

　　明生被姐姐从屋托出窗后，刚落地就被埋伏在那里的匪徒扭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