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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畔窸窣的雨声还在继续,恍若情人温柔的低喃,在这静谧的气氛中,画室的门忽然被推开,时亦南的声音也随之而来:
&ldo;一尘,你怎么了?我听唐乙说你不舒‐‐&rdo;
未尽的话语戛然而止,却足够惊醒画室中的两个人。
白一尘撑着躺椅坐直身体,抬眸看了眼刚刚和自己接吻的时亦南,又转头看了看门口呆怔而立的时亦南,没有说话。
&ldo;你他妈‐‐&rdo;
几秒后,门口的时亦南像是终于回过了神,攥紧拳头猛然冲过来给他躺椅前的另一个时亦南重重的一拳,他开口想要骂人,可是刚说了三个字就猛地反应过来了什么,立刻把嘴闭上,也没有继续再打下去。
白一尘可以看到,他垂在身侧攥成拳的手握得很紧,手背上黛色的青筋都爆了出来,显然已经气怒到了极点,只是在拼命地压制自己。
他重重地喘了两下,忽地就转过身一句话也不说就往门外走,从头至尾没有看白一尘的一眼。
&ldo;站住。
&rdo;在他握上门把的刹那,白一尘轻轻说了句话,成功地让他停下了脚步。
白一尘从躺椅上下来朝他走去,却被另外一个时亦南拉了下手腕,而门边的那个时亦南看到他这个动作,五指攥得更紧了,但他仍是没有开口说话。
白一尘看着这两个穿着都是一模一样的时亦南,对门边的那个人说:&ldo;叫一声我的名字吧?&rdo;
那个人没有开口。
白一尘又看向另外一个,说:&ldo;他不说话,那你说吧。
&rdo;
而这个时亦南也没用出声。
&ldo;你们都不想说话吗?&rdo;
回答白一尘的仍是无声的寂静。
白一尘低头看着靠近他的那个时亦南袖口处荆棘状的袖扣,沉默了几秒,忽然就笑了起来,但同时他也红了眼睛,轻轻一眨,就有透明的水痕滑落下。
而他这一哭,门口处的时亦南再也忍不住,哑声开口,轻轻喊着他的名字:&ldo;一尘……&rdo;
时亦南僵在原地,想靠近白一尘却又不太敢靠近,也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只能和他道歉,安抚他:&ldo;一尘……你别哭了,都是我不好……&rdo;
&ldo;你不用和我道歉,你哪做得不好了呢?&rdo;白一尘问他。
时亦南回答不上来,他承认,他刚刚进门看到那一幕时确实差点气疯了,可是他冷静下来后的第一反应却不是继续再留在这里,而是立即转身出去‐‐他不想让白一尘发现他吻错了人。
他的一尘病了,认不出他是正常的,卑劣的是那个利用他的病,趁着他睡觉时偷吻他的人。
见他沉默,白一尘又勾了勾唇,他垂下眼帘,抓住站在他面前那个人的手腕缓缓抬起,望着他袖扣处的袖扣缓缓说:&ldo;很像,不愧是我手把手教过的学生。
&rdo;
时亦鸣这下再也无法沉默,同样沙哑着嗓音轻轻喊着白一尘:&ldo;老师……&rdo;
他一开口,便是干净的青年嗓音,和时亦南低沉幽徐的声音完全不同,这也是刚刚时亦南不想说话的缘由‐‐他们两人的声音完全不像。
哪怕穿着一模一样的衣服,带着一模一样的袖扣,只要开口说话,白一尘就能分清他们两个人。
&ldo;下雨了啊。
&rdo;白一尘没有再看他们两个人,而是走到窗边看了眼外面阴郁的天空。
&ldo;老师,我听说您要和时亦南结婚了,是吗?&rdo;时亦鸣望着他的背影,哀声问道。
&ldo;是啊。
&rdo;白一尘回头,视线掠过时亦鸣,落在他背后的时亦南身上,强调给时亦鸣听,&ldo;我就要和你哥哥结婚了。
&rdo;
时亦鸣闻言痛苦地摇着头,哀求白一尘道:&ldo;为什么呢?您明明都已经……认不出他了。
&rdo;
白一尘也摇了摇头,和时亦鸣擦肩而过,说:&ldo;可我这辈子只爱过他一个人。
&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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