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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瘦的那个青年总是笑得眉眼弯弯,一直在说着开心的事,而坐在他对面的那男人也是微微笑着,认真回应着青年的话语,他们的眼中似乎只有彼此,除此再也容不下其他,仿佛他们真的是一对深爱彼此的恋人。
第二天早上,白一尘和时亦南亲吻道别后就来到了画室,还带了他未完成的画,继续给宋玉珩画画像。
只不过画着画着,他又想起了昨天问时亦南的问题‐‐这两幅画画里的人有没有区别。
时亦南的回答是没有。
白一尘自己也是这样认为的,因为自从他再也分不清时亦南和其他人之后,他就觉得自己没有办法再画其他人的画像的,尤其是男性的,他觉得自己画出来的所有男人都是时亦南。
可是最近白一尘又觉得,或许不是这样子的,他也许还是可以画出其他人的画像的,只是他分不出来而已,因为他自患病以来再也没有在画时亦南的同时画过其他人了,但是当他同时画两个人时,他发现自己画的方式是不同的,画中人的五官有些细节是不一样的。
夏起曾经告诉过他,他其实是能看到别人和时亦南完全不同的脸庞的,他自己也应该是分得清的,他已经可以看清乐栋的脸就是最好的证明,只是他潜意识里告诉自己,他看到的是时亦南,所以他真的以为,自己&ldo;看到&rdo;的就是时亦南。
只要他迈过这个坎,他的病就能治好。
只要只要,说的这样轻巧,可是真要做到他又怎么会一直为此郁郁那么久?
白一尘越想心越乱,渐渐攥紧画笔,再也画不下去。
几秒后,他站起身脱下袖套,对宋玉珩说:&ldo;抱歉宋老板,今天我状态不太好,没有办法再画下去了。
&rdo;
宋玉珩愣了一下,走上前关切地问他:&ldo;怎么了?你没事吧?&rdo;
宋玉珩知道他求白一尘画的画像已经到最后部分了‐‐也是最艰难的那部分,可是他走到白一尘身边后一看画像,顿时就惊住了,他指着画像上的人说:&ldo;你画的人……挺像我的啊。
&rdo;
白一尘闻言也跟着愣住了,他问宋玉珩:&ldo;……像你?&rdo;
&ldo;是啊。
&rdo;宋玉珩说道,白一尘拒绝他的理由一直都是他只能画出时亦南,画不了其他人,可是他看这幅画,即使还未完成,也能看出画里人明明就是他。
&ldo;不可能的……&rdo;白一尘怔怔道。
宋玉珩只得指给他看:&ldo;我右眼睛上面这,有颗小痣,你画出来的,时亦南也有这样的痣吗?&rdo;
白一尘更加怔忡了,颤声道:&ldo;……没有。
&rdo;
宋玉珩笃定:&ldo;那你画的就是我。
&rdo;
&ldo;我画的是你?&rdo;白一尘呆怔着望向宋玉珩,盯着他的脸庞眼睛一眨不眨,的确在他右眼睛上方看到了一颗黑色的小痣。
白一尘身影微晃,趔趄地后退两步。
是的,他想起来了。
他看到的所有人的确都是时亦南的模样,可是除了脸,那些人没有一处和时亦南是相似的,就连他们的脸上那些斑点和痣他也是能看到的,他甚至还一度将这些看作是区分时亦南和他们的标志。
&ldo;一尘?&rdo;宋玉珩看到白一尘踉跄着后退,伸手想要去扶他,却被白一尘一下子挥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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