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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第2页）

嵇雪眠呼吸不上来，却被段栖迟抚上头发，偏过头在他耳垂上咬了一下。

暖洋洋的呼吸在耳边徘徊，嵇雪眠心跳如雷，紧紧闭上了嘴唇，怕被段栖迟听了去。

段栖迟却执意撬开他密不可分的牙关，在这扑通扑通心脏狂跳的声音里，秘不可宣的火焰在心头悄然蔓延。

直到嵇雪眠快要窒息，段栖迟才依依不舍地放开他，搂着他的脖颈，额头抵着他的额头，霎时间窄到只能坐下一个半人的小柴房里，只能听见两股急促不均匀的呼吸声。

嵇雪眠听见小柴房里只有自己一个人的震荡心跳声，顿觉难堪，甚至有些手足无措。

小孕妇打开柴门的时候，嵇雪眠脚步错乱地钻了出来，而段栖迟落在后面，神色如常，不过是眉宇间沾染了一点点动情。

嵇雪眠垂眸，亦是掩藏了情绪。

小孕妇用钥匙打开家门，正迎上灵音一张焦急的脸。

&ldo;大人去哪了?你都吓死我了!&rdo;灵音把几个人迎进去，&ldo;秋莲姐，你大着个肚子还出去算命，姐夫回来非得揍我不可!&rdo;

看样子，兰慎已经把他们的身份告诉灵音了，灵音写了一张字体歪歪扭扭的纸，&ldo;卖身契。

&rdo;

嵇雪眠拿着，心里五味杂陈，面上却是平静，&ldo;你要把自己卖给我?&rdo;

灵音点头，&ldo;没错，我跟大人回京，我要伺候你一辈子。

&rdo;

秋莲叹了一口气，&ldo;我弟弟命苦，从小被我捡来，却没能力保护他，他跟你们走也好，省的在这天华城，他还要被不知道多少人……&rdo;

秋莲羞红了脸，接下来的话不肯说了，嵇雪眠捏着卖身契，终究也是没再什么，把卖身契递给兰慎守好，摸着灵音的头，&ldo;也好。

&rdo;

见他答应了，灵音笑起来，左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脸上满是南疆少年的涉世未深模样，似乎对他的遭遇很是懵懂，令嵇雪眠心里不是滋味。

嵇雪眠想起远在京城的小皇帝，和他差不多一般大的年纪，命运却是天壤之分。

嵇雪眠是一惯不信命的，默然想了想，等把灵音带回京城之后，也教他读书写字，人事伦常。

林渊从房顶跳下来，看样子他刚才一直伺机而动，等着要是官兵敢进柴房抓段栖迟，他就冲下去砍了他们。

林渊小心避让着秋莲，&ldo;姑娘，这乱世糟糟的，你怎么还敢怀个孩子?&rdo;

秋莲低着头，小声说：&ldo;我本来也没想过，是我夫君说生一个吧，我才动了心。

&rdo;

嵇雪眠坐下歇息，却没注意到段栖迟看着她圆溜溜的肚皮，若有所思。

黄昏时分，一片炊烟升起来，屋外头灵音忙着做饭，秋莲行动不方便，已经回房躺下了，兰慎端着大米粥锅走进来，脚步飞快地又回了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