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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第2页）

段栖迟笑笑，则是回身，翻翻找找，取出一摞略有些陈旧的奏折，一张一张摆在嵇雪眠面前。

奏折上的笔体清秀劲瘦，一看就是嵇雪眠的手写出来的，他的字和他的人一样，并不狂狷，极其稳妥，却带着折戟销铁的决绝，一点也不温吞。

另一个笔体，显然出自皇帝宣沃，不算稚气，反而在细枝末节处精细用心，用笔大胆。

嵇雪眠认得，他挑出的这几张，都是他和皇帝平日里写的，没有特别的机密，大概内容都是关心至上。

&ldo;王爷叫人搜了我的帐篷?&rdo;嵇雪眠语气平静，不像是疑问，而是在陈述事实。

段栖迟并不否认，&ldo;例行检查而已，大人是皇帝的老师，握着一把折子也是应当的。

我只是想知道，&lso;思之成疾&rso;四个字，是出自大人的手笔，还是小皇帝的亲谕?&rdo;

斜阳透过帐篷的缝隙照在嵇雪眠的脸上，那双淡薄的唇没有颜色，唯独一点血色蔓延开来。

嵇雪眠根本没意识到自己的嘴角还有血迹，那双眼睛好看却遥远，氤氲着凌傲的光芒。

嵇雪眠淡然，&ldo;君臣之间，礼数是至上，宣沃年纪尚小，对礼数认识不周也是情有可原。

&rdo;

&ldo;……雪眠，&rdo;段栖迟俯身下来，叹了一声气，&ldo;你从未对我说过这样亲密的话。

&rdo;

嵇雪眠摇摇头，&ldo;你我亦是君臣有别，宣沃是我的学生，我娇纵他理所应当。

王爷的心胸岂是未及弱冠的孩童可比的?王爷若是想听，我也可以说与王爷听。

&rdo;

&ldo;我不听，我要你写给我看。

&rdo;段栖迟把一张纸拍到他面前，伸手拿了墨砚，&ldo;写我的名字，不写这几个字。

&rdo;

嵇雪眠恭顺地垂下眉眼，&ldo;王爷的名讳?臣不敢写。

&rdo;

段栖迟低声劝诱他，&ldo;为什么不敢?我又不会吃了你，就算你哄哄我，还不行吗?&rdo;

&ldo;臣没有这个特权。

&rdo;嵇雪眠拒绝。

段栖迟见他又拼命地把自己推到一边，也没有不耐烦，就是一直和嵇雪眠对坐着，等待。

等到沈敬和庞英的声音出现在帐篷外，也就才过了一柱香的时间。

两个人通通跪在帐篷前，高喊着摄政王，请求发落。

段栖迟这才出声：&ldo;来的正好。

&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