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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新来的?”
奶奶忽的又问:“哪天排她的戏啊,我改天儿还得来。
这么两句怎么能过瘾。”
程榆礼说稍后我给您问问去。
……
台上的灯光很亮堂,秦见月看不到台下。
她不知道是怎么唱完漫长的一出戏,下台时才发觉紧张到半条腿都发麻。
中场休息,她回到二层阁楼,又接到妈妈秦漪的来电问候,秦见月寻了个僻静处接听。
站在二楼晦暗无灯的楼梯口,脚下是一块滑腻的陈旧木板。
秦漪问她:“唱的怎么样?”
秦见月一整出戏都演得心猿意马,恹恹答了句:“就那样唱。”
秦漪默一阵,声音沉下去一截,说明来意:“王诚微信你怎么还没加,你二姨刚又来催我了。”
秦见月听见这事莫名心烦:“我说了我不想相亲,加他干什么?”
“你就给你二姨个面子,跟人聊两句又不耽误你时间,没准处得来呢。
实在不行再找个借口推了也不要紧。”
秦见月说:“你直接就跟二姨说,我不相亲,我这辈子都不结婚,你叫她闲的没事去拜拜送子观音求十个八个孙子,管别人的事儿干什么呀?真是吃饱了撑的。”
她讲话声音绵软,纵使是在生气,毫无杀伤力。
秦漪道:“欸我说你这孩子——”
秦见月不再听,低头愤懑将电话掐断。
她携着一股脾气,转身往下走,一抬头倏地望见站在楼梯转角处的人影。
秦见月瞳孔一紧。
男人许是怕惊扰她的通话,也没往上走,就耐心十足在那儿候着,身姿颀长倚在护栏上,两腿修长,站姿不拘。
身上穿件质地绵软的青灰色的衬衫,下摆扎在西裤的腰带里。
太过黑暗的环境让人看不到他的神情,只隐隐让她看见衬衫里雪白的一片肤色与硬朗锁骨。
他太过高挑,即便不冷脸,不发脾气,也给人很强的距离感。
狭长慧黠的瑞凤眼微微眯起。
南钰的形容没有错,程榆礼给人一眼的感觉就是:又帅又贵。
秦见月步子顿了三四秒钟,忽然陷入进退两难境地。
尔后她迈步往前,试图镇静地越过他。
戏服厚重看不到脚下,加之心猿意马的慌乱,让她一下踩空。
尖叫都没有来得及发出,秦见月膝盖一曲。
男人眼疾手快往前,长臂伸开,稳稳搀住险些摔倒的秦见月。
与其说搀,不如说:抱。
她现在正以一种古怪的姿势被他拥在臂弯,秦见月清晰感受到他有力的手臂正托住她的腰身。
程榆礼低头看着秦见月近在咫尺一张脸,他开口声音低沉厚重,几乎是通过胸腔传递给她——“扭到了?”
垂眸,是她粉白的绣花鞋。
秦见月重新踩在地上,右脚一用力,筋脉的疼痛令她不自觉“嘶”
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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