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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第2页）

他要好好想一想，再想一想。

林越缓缓闭上眼，任由困意席卷全身，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等到他的呼吸越来越平缓，隐在暗处的欧文才现身，迟疑地伸出手触碰林越因为摔倒在地而擦伤的额头。

温和的力量让那渗着血丝的伤口一点点愈合，也让那微皱的眉头慢慢松开。

&ldo;是我让你痛苦吗……&rdo;低声说着，欧文小心地把林越抱回房中，退出门外。

老沃夫正站在那涌地泉前负手看着喷涌的雪白泉流，听到欧文的脚步声他才转过头：&ldo;又怎么了？不是见到了吗？&rdo;

&ldo;我要怎么做，&rdo;欧文握紧拳：&ldo;要我怎么做才能改变什么都做不了的状况……请你教我。

&rdo;有种陌生的感觉在体内碰撞、撕扯，他有了一个非常强烈的念头‐‐除了变得更强大之外，自己还应该做点什么。

&ldo;终于有觉悟了吗？&rdo;老沃夫瞥了他一眼，语气仍是不咸不淡：&ldo;你需要建立自己的势力，即使不建立你自己的势力，你也要想办法让其他势力听从于你。

实力的强大，不光是指依靠个人的提升，还有更多的东西……比如在你需要的时候，能让多少人按照你的意思去做。

&rdo;

欧文有些茫然。

&ldo;明白了吗？你是做不到的。

&rdo;老沃夫毫不留情地打击他：&ldo;毕竟安妮特从一开始就算计着你，不让你接触其他人，不让你接受任何教导，甚至抹杀你实力和心智的成长……她做的一切，早就扼杀了你与她抗衡的可能性。

&rdo;

蓦然想到记忆中的那个&ldo;姐姐&rdo;，欧文脑袋发胀，一丝莫名的痛苦钻进心底：&ldo;她为什么要这么做？&rdo;

&ldo;因为怨恨……或者嫉妒？&rdo;老沃夫显然也想起了那个异常聪敏的少女：&ldo;明明一起出生，明明比你聪明也比你厉害，明明也应该拥有最好的一切，却因为体内流动的黑暗血液而随时有可能变得一无所有。

其实有好几次，我撞见她暗中去看你，当时我没明白她那复杂的眼神。

后来我知道了，那分明是在说&lso;如果是我被发现，也会跟你一样啊，一次次被抹杀，永远不能拥有自由和快乐&rso;。

也许其他人对你所做的一切，伤她伤得比伤你还要深，毕竟你根本一无所觉……&rdo;叹息一声，老沃夫没有再说下去。

欧文沉默了很久，才疑惑地问：&ldo;为什么只是因为有着黑暗血液，就要受到不同的对待……我们都在光之领地出生，也从来没有做过错事。

如果从小开始教导，根本不会伤害任何地上种族……&rdo;

老沃夫被欧文单纯又直接的发问难住了。

如果他是彻底地信奉&ldo;光明&rdo;，就能斩钉截铁地回答&ldo;黑暗是罪恶的根源&rdo;，但他似乎不怎么相信&ldo;神&rdo;，最多也只信仰艾维斯帝国的自然神殿‐‐而自然神殿并没有那种&ldo;必须驱除黑暗&rdo;的教条。

顿了顿，老沃夫才说：&ldo;也许是因为他们害怕，他们在害怕那样做将会带来的后果，他们害怕那会让黑暗重归地面。

你知道的，人总是害怕未知而无法控制的一切。

&rdo;

人总是害怕未知而无法控制的一切……欧文突然又想到刚才清楚感受到的、林越心底的挣扎，就是这样的害怕吗？可是又有些不一样……林越只是难以下定决心，因为并不了解要面临的是什么样的未来，所以不知该不该踏出下一步。

欧文猛地抬起头：&ldo;我想把一切都告诉安德鲁，他会有办法的，他总能想出很多别人想不到的办法……我想跟他一起面对。

&rdo;

把心底的想法说了出来，欧文只觉得心头一片敞亮，而且恢复了盲目的信心。

那种感觉就好像刚遇到林越时一样，无条件地相信&ldo;只要听林越的话就没有什么事是做不到的&rdo;。

老沃夫看了看欧文那炙亮的眼神，目光转向欧文身后：&ldo;安德鲁，你呢？你也有同样的决心吗？&rdo;

欧文一愣，回头对上了林越的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