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碾子“,专砸对方的脚。
那一锤下去地上便出了个坑,一名杀手躲闪不及被砸了下脚背,当即惨呼一声,倒在地上,下一秒丁未翔的刀如风般掠过,那人的喉咙便开了血线。
肖南回觉得找到了这武器的窍门,加入厮杀的战局,与丁未翔配合在一起,将人一一递到他刀下,其余几名刺客瞬间便被压制下来。
郝白被扔在一旁,下一秒一个转头正和邹思防的眼神对上。
对方与他僵持几秒钟,突然爬起来抓起熊炳南头上的那方翠绿玉玺,趁着肖南回与丁未翔将那伙人缠住,夺门而出。
郝白傻眼了,只来得及喊出几个字:“邹思防跑了!”
肖南回猛然回头,顾不得身后凶险,将手中重锤狠狠掷出撞飞一名杀手后,向门口的方向追了出去。
这一幕落在角落里始终冷眼旁观的人眼里,他闭了闭眼,有一瞬间他似乎打算一直待在原地,等待这场胜负已定的战斗结束了。
但最终,他还是动了。
丁未翔的刀越来越快,待到他将最后一人斩杀刀下再一回头,钟离竟与肖南回的身影都已消失不见了。
丁未翔的心漏跳了一拍,手下的刀一歪削掉了旁边那人的半个脑袋。
那个人那个人可千万不能出事啊。
守在大门口的伯劳正倚在马车上剔牙。
她不是没听见那屋里的动静,但她还在气闷肖南回留她看车,决计是不肯主动进去帮忙的,正寻思着一会如何扳回一点面子,却见熊家大宅的双开木门被人“砰”
地一声踹开,一个蓬头散发的人冲了出来。
不是邹思防是谁。
伯劳将嘴里的草棍子一吐,慢慢悠悠地站起身来,换了个大爷的姿势坐在车梁子上。
邹思防望着门口的马车,只得一咬牙转身向熊家大宅的后院跑去。
熊宅后院不似普通人家的后院,无一根草无一朵花,有的只是成堆似山一般鹿的尸骨,熊家采药人将来不及取药的鹿尸骨从沼泽拖回这里,随后再一一清理。
白骨与鹿角将这里埋没,破碎腐烂的皮毛遍地都是。
但邹思防已无瑕顾忌这些,求生欲的驱使下,他那双愈发不中用的腿当下像是打通了筋脉一般,飞快地倒腾着。
肖南回也是没料到这前些天还半死的人竟然跑得如此之快,但她更没想到的是,前方的邹思防冲出熊家后院,竟一头扎进了一人多高的芦苇荡中。
肖南回的脚步顿了片刻。
她知道那芦苇荡里是什么。
但是,那东西还在邹思防的手上。
毫不犹豫地,肖南回也奔入那一望无际的芦苇荡之中。
也就是那一瞬间,她仿佛听到身后有人急促地喊了她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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