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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4页）

&ldo;请进。

&rdo;他在看资料，头也不抬。

她把纸张递过去：&ldo;刚才做病理检查了，是渗血，不是殴打。

&rdo;没底气地加了句，&ldo;像我说的那样。

&rdo;

他看一眼就扔一边：&ldo;哦，恭喜你。

&rdo;

他这反讽的语气真叫人呕血。

甄暖咬唇，惭愧地说：&ldo;对不起。

我以后会更严谨。

&rdo;

言焓手指微顿，抬起头来，&ldo;和我说什么对不起，&rdo;他黑眸清亮，笑得疏离，&ldo;死的又不是我。

&rdo;

说完低了头，再不看她。

甄暖觉得这人真毒辣，风淡云轻一句话把她羞得恨不能钻地dong。

但她知道他应该体恤了，不然他会说：如果明天我被人杀了，我会希望郑容教授给我做尸检，而不是你。

因为我不信任你。

甄暖嘴唇颤了颤，终究一声不吭，转头走了。

她木然地走回解剖室，把墙上的冰冻尸柜用力拉出来，看着雪白的姜晓，半晌，眼泪就掉了下来。

关小瑜经过，进来看她，见状吓一跳：&ldo;暖暖，你怎么哭了？&rdo;

她没答，望着姜晓，无声地落泪：&ldo;对不起。

&rdo;

关小瑜立刻明白：&ldo;哎呀没事儿，人都有疏忽，你看我们现在这么严谨，全是年复一年被队长骂出来的。

&rdo;

&ldo;不是的。

&rdo;甄暖轻吸一口气，手指抹着眼泪，颤声道，&ldo;我就是觉得有点儿悲伤。

&rdo;

&ldo;啊？&rdo;

&ldo;觉得死去的人好伤悲。

&rdo;她轻轻道，&ldo;他们不能说话了，所有的委屈和悲伤都写在尸身上，可有时候，他们遇不到用心看故事的人。

&rdo;

她捂住脸，泪水渗进指fèng。

她真的知错了。

☆、chapter11

深刻而孤独的悲伤将甄暖裹挟，cháo水般让她无法呼吸，也发不出声音。

这一次，她发自心底的愧疚；甚至感受到死者无言的悲伤；他们已经死了，他们的委屈谁来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