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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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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皇帝沉默许久，淡淡说：&ldo;你着双手，倒真是鬼斧神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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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尚书说：&ldo;不敢，微臣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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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尚书离开了，只留下孤灯一盏余香半室，桌上那杆狼毫笔尚有余温。

小皇帝来到桌前，提笔在纸上轻轻勾勒，也不知道自己在画什么，朦胧的烛影中忍不住又想起了沈尚书的手。

那双手修长莹白，骨肉削瘦指节分明，让人忍不住想起他提笔批案的样子。

小皇帝低喃：&ldo;你全身上下皮肉筋骨加起来，也就这双手还能让朕魂不守舍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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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夜之后，左翼前锋郑牛龙上书请皇上把自己调到了延州军营。

小皇帝说：&ldo;沈爱卿好大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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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尚书说：&ldo;世事人心，不过情、理、名、利四字，陛下记得这四个字，日后在朝中必然运筹帷幄如鱼得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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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经打算，等北雁军安顿下来，他就离开京城。

他担心这个傲气十足的少年皇帝掌控不了朝中上上下下的老油条，因此忍不住一有机会就开始念叨，希望这小兔崽子能听进去。

可惜小皇帝显然没听进去，他说：&ldo;既然事情已经办完，沈爱卿就随朕回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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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尚书又住回了尚书府。

这里依然乱糟糟的荒草丛生。

大爷佝偻着脊背，握着小锄头一下一下地锄草。

他年纪大了，锄两下就要直起腰歇一会儿。

沈尚书看得哭笑不得，连忙上前扶住老大爷：&ldo;张叔，你和这堆荒草较什么劲儿呢?&rdo;

大爷颤颤巍巍地笑：&ldo;以前先生没回来，这草爱长就让他们长了。

如今先生回家，府里可不能再这样乱糟糟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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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尚书叹了口气，不知道该如何告诉大爷，他过不了几天就要走了。

沉默了半晌，沈尚书说：&ldo;草木有灵，荒草长在这院子里，也是冥冥中的缘分，就随他们自己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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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爷乐了：&ldo;先生，这草都枯死了。

你要是真念叨它们有灵性，也该让它们入土为安不是?&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