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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寒假结束的前一天,她和男朋友分手了,她虽然哭花了脸,但是擦干了眼泪,她一声不吭又回到房间里继续看书。
两人只是从来不提关正英。
江去雁知道她不敢在他面前提,他也乐得把这个名字埋起来不理会。
过了年,香港来电话通知江去雁禁锢案要开庭了,问他是否愿意出庭。
江去雁本来想拒绝,看到关雪心念书的背影,最终还是答应下来。
从下着大雪的北美回到香港,温暖的南方小岛使得江去雁精神振作。
他终于有一种熬过寒冬的感觉,积累在身体里的沉重和消极被自然带走,希望和乐观的想法在慢慢地恢复。
当天他穿了一套新西装,头发梳得干净整齐地去了法庭。
被告席上的关正英与他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这位昔日的太平山总教头添了许多白发,失去了保养的面庞显得黄槁、疲惫,年岁上仿佛一下子增加了十岁。
他戴着一副窄框的老花眼镜,眼睛像是不大好,进被告席的时候没看到席前的楼梯,差点摔一跤,要警员扶着才站稳。
江去雁有点不满地问主控官:“就算是犯人,也不能虐待吧?之前眼睛还好好的。”
主控官这才解释:“他上个月病了一场,眼睛结膜炎,不要紧,已经有医生给他看过了。”
“为什么突然会病?”
江去雁问。
“他和人打架受了伤,伤口发炎难免要病。”
检察官反倒很惊讶他这么关心关正英,“你放心,没有性命之忧,而且他还打赢了,据说现在已经在犯人里立了威,各个都叫他大哥。”
江去雁听出来他对关正英的鄙夷,于是不好再多问。
庭审是漫长而枯燥的,开头的部分听得江去雁只想打哈欠。
但他很喜欢法庭里的感觉,喜欢这种庄肃、安静的气氛,喜欢法庭严正刻板的布局,每一把椅子的摆放都是有布局有章法的,每个位置都有它存在的法律上和情理上的道理,每个人相应也就有存在的理由。
因为是非公开审理,听审席上人很少,没有媒体,也没有社会人员,只有几个法学院过来学习的学生,这些人大部分都不认识关正英和江去雁,也很少知道十几年前的旧事,所以也不会以猎奇的目光审视他们,于是在这里进行的就好像真的只是一桩普通的人身侵害案。
作为被害人的江去雁除了出庭陈诉犯罪事实以外,还有一个环节是辩护律师向他提问。
辩护律师问:“请问你与被告的关系?”
江去雁看了一眼关正英,关正英低着头揉太阳穴,好像精神不济的样子。
他把目光移开,看向了法官:“我是被告的下属,他是我的上司。
我受雇于他的公司。”
“除此之外没有其他的关系了吗?”
“没有。”
“事发当天,你为什么在被告的家里?”
“他女儿出国留学,我去送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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