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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的灰狼群是从不接受外来落单的野狼的,动辄还会咬死它们所带的幼崽。
但母灰狼察觉首领的伴侣并没有自己的幼狼,且看起来也接受了那几只虚弱的小家伙。
母狼下山的背影既萧条又坚决,它们灰狼的后代会融入这个新的狼群,血脉依旧得以延续,这是自然的选择与恩赐。
水时捧着几只在羊皮中蛄蛹的小灰狼崽,不知所措的站在山梁边,看着母狼一瘸一拐的走远了,心里怅然若失。
无奈,他只得裹好了厚羊皮,将崽子放回自己的洞穴中,又怕它们爬出来掉出去,于是用筐装好,这样有个把手,拎来拎去也方便。
忙活完,水时转头,看着还站在远处默默不语的符离,便倒了一碗水,递给那人。
“嗯,灰狼的狼群在哪?离咱们远么?”
水时自从听有人烧山灭狼,心里就不踏实。
符离将水一口掫掉,递回那只空碗,水时看着碗边符离已经冒出黑亮粗利爪尖的大手,直皱眉头,接过碗,却握住了那只顷刻间便可拍碎巨石的手掌,把那只手贴在了自己的脸上。
只见那只兽爪在贴到水时细嫩白皙的小脸时,便下意识的指甲一缩,独留温热的垫掌,轻柔的覆住雌兽的脸颊,又暗暗磨蹭抚摸。
符离被问愣住了,他不知道一人类的语言该如何形容“距离”
,便暗自想了一会儿,而后张嘴说,“狼群,半个月的速度。”
按照强壮白狼的速度,极速赶路,半月可达,但母灰狼足足走了一个月,才在分娩之际勉强到达东山。
只是这样的消息让水时不由的想起符离上次受的伤,那样的重箭射进筋骨,水时一直以为只是误伤,毕竟,谁会与一只深山的“狼”
结仇呢!
可眼下,不由让他多想,况且那箭上还涂抹着剧毒。
水时放下碗,双手握紧了脸颊上的兽爪,兀自下意识的捏了捏,他看着符离紧皱的眉。
“上回,我是说,你在山中受伤那回,到底怎么回事?我一直没问你,如今有些不安心。”
符离低头思索,却直接抽回手掌,上前单手抱住水时,从山梁上一跃而下!
水时不明所以的被抱着飞奔,只是越跑,离狼巢越远,他们路过了野草复苏的无垠草原。
路过了滔滔奔涌瀑布与河流,行到一处依旧被冰雪覆盖的背阴峡谷。
符离稳妥的放下水时,一跃进了峡谷狭窄的夹缝中,只一会儿,便单手拎上来一具“人”
。
水时大惊,三步两步上前,低头仔细打量被符离扔在地上的“尸首”
。
可男人并不让他靠的太近,抬臂拦住了想要弯腰观察的水时。
本来,水时是有些怕的,野兽的尸体他已经在东山中见的太多了,甚至要自己开膛破肚的收拾。
但“人”
的尸体除了上次巨熊拍死的远山村民,便是如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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