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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应当就是这儿了。”
马车上的人低低应了一声,一只带着佛珠的手轻轻撩开帘子,露出半张有些困顿的脸,那双狭长的眼此时带了几分迷离,只瞥了眼茶馆的门面,便淡淡道:“那便进去吧。”
天色已将黑,茶馆里的各个破桌子上摆着些油灯,光线昏暗,只显得每个低声私语的人都有些神秘。
门口传来些响动,又走进两个人。
按照往日经验,这个时间来茶馆的人并不多。
晨起才是茶馆最热闹的时候,这个时辰当是酒肆生意最好的时候。
但是茶馆里没有人抬头去看那两位新客,所有人都沉浸在自己那茶案那一小块天地间,就着最后一缕薄光,做着忘记尘世的美梦。
茶室的最里面已是昏暗至极,似是到了尽头,钟离竟的脚步便停在那里。
“未翔,这里。”
有个胡子已经半白的老者正在油灯下和人斗着笔法,余光瞥见那二人,突然开口道:“后生,那处封着呢,进不得。”
钟离竟缓缓转过身,脸上竟露出一个笑,只是那笑只停在嘴角,看着便有几分古怪:“多谢老先生提醒,这便小心些。”
说完,示意身边人。
丁未翔上前一步,左手轻轻握上刀柄。
差室内有一瞬间的白光闪过。
众人还未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那茶室墙壁上钉着的木板便应声碎裂,露出一扇通往后院的窄门。
也不知那人是如何下得刀,只砍断了那门封,却半点未伤及那块门板。
先前说话的那公子也不再看满室惊诧的脸,施施然迈步走进那结着蛛网灰尘的窄门,他的侍从紧跟其后,顺手将已经躺在地上的门板重新堵上。
茶室内恢复了安静,若非地上那些散落的木头碎片,真叫人怀疑刚刚是不是真的有两个人从这里走过。
看客们面面相觑,随后又投入到新一轮的辩论当中,便把这怪人怪事抛在了脑后。
茶馆后院,钟离竟走在一片碎石上,对四周荒凉的景象恍若未见。
庭院中原本植了些竹子,但因为许久无人照料,已经荒草丛生、枯枝满地,碎石子路得尽头是一栋石头垒成的小屋,门扉大敞着,露出屋内有些杂乱的地面,似乎还是主人匆匆离开时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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