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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2页）

拜在他旁边的纪慕年听完这句话，硬是哽了下。

奴才是太监的自称，这宫女还真不懂规矩。

但纪慕年殊不知钟夙到了这个地方，听到最多的也就不过&ldo;奴才&rdo;二字。

贵妃打量了眼钟夙，丽眸里闪过一丝疑虑，但很快就隐了去，端起身边太监捧拿着的瓷盏，翘指捏着盏柄，阖着瓷盖，沿着瓷口边，慢慢地一下一下磕动。

&ldo;纪大人，本宫听说昨日晚上你带了个宫女回房？&rdo;

贵妃琢磨着瓷盏，慢声道。

她的声音浑然天成，端庄稳静，不像钟夙附体的祈妃声音一般娇而腻人。

&ldo;是。

&rdo;纪慕年道。

&ldo;宫中的规矩，纪大人也该懂了些。

&rdo;贵妃抬起瓷杯，放到唇边抿了口，抬眸道：&ldo;宫女夜宿侍卫住处，这是宫中禁律。

虽说纪大人得皇上圣宠，但宫规在此，也不能容大人这番一而再再而三地这样放肆！

&rdo;

她把&ldo;放肆&rdo;两字咬得极重，可见贵妃势大，不讲御赐带刀侍卫统领放在眼里，抑或是与纪慕年之间积怨已久。

纪慕年两眼观鼻，鼻又观心，俯首道：&ldo;娘娘教训的是。

&rdo;

贵妃颔首笑道：&ldo;不过纪大人也不必如此拘谨，若是相中了哪个宫女，只管与本宫说来，本宫自会体谅。

&rdo;

这朝间皇帝尚未立后，贵妃位于四妃之首，在后宫掌管六宫，权贵仅在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纪慕年正正经经地回道：&ldo;臣岂敢劳烦娘娘。

&rdo;

贵妃抿着笑，将茶盏放回太监手中端着的玉盘里，琢磨着右手无名指上的护甲。

她右手上的护甲有三支，分套在无名指和小指上，皆是纯金打皱，上镶玛瑙，饰美华贵。

她琢磨了下护甲，方才抬眼望向钟夙，道：&ldo;看样子，你就是那个宫女了？&rdo;

钟夙知她指的那个宫女，其实说的就是纪慕年将他带回住宿一事，也不敢妄自答应。

他沉吟了会，抬眼往纪慕年看去，正巧纪慕年也冲他看来，向她使了个眼神。

他立刻会意道：&ldo;回娘娘，奴才正是。

&rdo;

&ldo;……&rdo;

纪慕年想，不应该让这人开口的。

那&rdo;奴才&rdo;两个字，怎么听怎么别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