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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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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的事情呢？&rdo;胡雪岩问：&ldo;她怎么说？&rdo;

&ldo;她不晓得。

&rdo;

&ldo;不晓得？&rdo;胡雪岩诧异：&ldo;怎么瞒得住？&rdo;

&ldo;多亏瑞香，想尽办法不让她晓得。

顶麻烦的是报纸。

每天送来的《申报》，我总先要看过，哪一张上面有小爷叔的消息，就把这张报纸收起来，不给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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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喔！

&rdo;胡雪岩透了一口气，心头顿感轻松，他本来一直在担心的是，见了七姑奶奶的面，不知道说什么话来安慰她，现在不必担心了。

接下来便谈正事。

胡雪岩首先将他所作的&ldo;壮士断腕&rdo;的决定，告诉了古应春，当然也要问问他的看法。

&ldo;小爷叔己下了决心，我没有资格来说对不对，我日日夜夜在想的是，怎么样替小爷叔留起一笔东山再起的本钱……&rdo;

&ldo;应春，&rdo;胡雪岩打断他的话说：&ldo;你不要痴心妄想了。

我胡某人之有今天，是天时、地利、人和，再加上两个可遇不可求、可一不可再的机会凑成功的。

试问，天时、地利、人各，我还占得到哪一样？就算占全了，也不会再有那样两个机会了。

&rdo;

&ldo;小爷叔说的是两个机会是啥？一个大概是西征，还有一个呢？&rdo;

&ldo;还有一个海禁大开。

当时懂得跟外国人打交道的，没有几个，现在呢？

懂洋务的不晓得有多少，同洋人打交道，做生意，不但晓得他们的行情，而且连洋人那套吃中国人的决窍都学得很精了，哪里还轮得到我来做市面？再说，中国人做生意要靠山。

&ldo;胡雪岩摇摇头换了个话题，&rdo;你说要替我留一

笔钱，我只好说，盛情可感，其实是做不到的。

因为我的全部帐目都交出去了，象丝茧两样，都有细数，哪里好私下留一部分？&ldo;

&ldo;办法还是有。

&rdo;古应春说：&ldo;顶要紧的一点是，丝茧两项，小爷叔一定要坚持，自己来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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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懂你的意思。

不过现在一步都错不得，东西虽然在我手里，主权已经不是我的了。

我们有户头，卖不卖要看刘抚台愿意不愿意，他说价钱不好，不卖，我们没有话说。

&rdo;

&ldo;价钱好呢？&rdo;

&ldo;好到怎样的程度？&rdo;胡雪岩脱口相问，看古应春不作声，方又说道：&ldo;除非价钱好到足抵我的亏空有余，我马上可以收回，自己处理。

无奈办不到，只有请刘抚台出面来讲折扣，那就只好由他作主了。

&rdo;

&ldo;不过，刘抚台一时也未见得找得到主顾。

&rdo;

&ldo;不错，我也晓得他找不到。

我原来的打算是，他找不到，就拖在那里，拖它几个月，或者局面好转了，或者洋商要货等不及了，行情翻醒，或放我们可以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