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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帝似乎对着云想衣小声地说了些什么,云想衣不甚理会,只是抿着嘴唇,冷冷地笑。
玄帝走下来了,意兴颇高的模样。
侍从牵来了追云良驹,玄帝翻身上马,威风不减少年时。
王族公卿们围上去恭维着,玄帝似是意气飞扬,大笑着,策马张弓,箭如流星穿向云空,一只斑雁应声而坠。
&ldo;父皇好身手,英姿勃发,我等后生自叹不如啊。
&rdo;景非岑挨上前去,讨好地道。
显是谄媚的话语,玄帝闻得却不生气,挥手示意众人近前,指着猎场丛林言道:&ldo;今日朕与众卿家同乐,以猎物多寡之数为准,胜出者赏赐血汗神驹一匹、北海珊瑚十树,众卿家可愿一搏?&rdo;
年稍长的侯王低低地笑着,斜斜地望了棚台上:&ldo;美人在前,皇上今日定是要一显身手了,哪里轮得到我等出头。
&rdo;
景非焰只是沉郁地在圈外,听着旁人的笑声,忽然间象是被针扎到了心头上,梗得难受,情不自禁地回首,遥遥地看着云想衣。
宛如月光般冰清玉润的人,见了他,蹙起了眉头,疼了,却忍住,将手按到胸口上,凝眸间相对无语。
一种强烈的冲动象火焰一样在瞬间燃烧起来,把魂魄都焚成了灰烬。
景非焰抽出羽箭,张开满月般的弓弦,指向他的猎物。
云想衣的脸上模糊地掠过一丝温柔的笑意,或者,只是高傲的怜悯。
他得不到的东西,也不允许别人拥有,只是下意识地这么想着,箭出弓弦,带着尖利的呼啸she向云想衣。
连惊叫都来不及发出。
&ldo;铮&rdo;地一声,羽箭尽根而没,钉入桐木柱中,紧紧地贴着云想衣的脸颊,黑色的羽毛微微地颤抖着,云想衣淡淡一笑,一抹血丝在腮边慢慢地晕开。
玄帝的脸色立时变了,一声怒喝,策马冲来,狠狠地甩了景非焰一记鞭子,那一下极重,将景非焰摔到了地上。
众人皆惊。
景非焰慢慢地爬了起来,一抹额头,都是血,却只是默然,眸子里更见阴沉。
玄帝急匆匆地回到棚台上,见云想衣却已经站了起来,美丽的眼睛越过他,望着别处,举步就欲走的模样。
玄帝心下着恼,拉住了云想衣:&ldo;你要去哪里?&rdo;
&ldo;你伤着他了。
&rdo;云想衣淡淡地瞥了玄帝一眼,带着点挑衅的意味,&ldo;让我过去看看。
&rdo;
仪嘉皇后霍然立了起来,尖着嗓子,恨恨地道了一句:&ldo;这地方哀家可呆不下去了。
&rdo;,捂着脸走开了。
&ldo;这都成什么体统了?&rdo;玄帝也不知是在恼着谁,厉声吩咐,&ldo;摆驾回宫。
&rdo;强硬地抱住云想衣,想要带他走。
云想衣挣扎着伸出了手,笔直地朝着那个方向,雪溶成了水,在眼睛里漫上来了、又淹下去了,也只有那个人的影子。
台下忽然喧哗了起来,是景非焰不顾一切地奔了过来。
云想衣的嘴唇动了动了,很轻很轻,可是玄帝分明听到了他唤出的那个名字。
眯着眼,冷森森地笑了,握住了云想衣的手腕,用力地捏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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