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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第2页）

他的脸比想象中还没有生机，惨白的，没有血色的，嘴唇干裂，此刻确确实实是一名虚弱的病人。

她心里不由颤了下。

&ldo;程寻。

&rdo;程觉蹲下身，轻声地唤，更像是害怕打扰到他。

他的眸里看不到光，颓唐而灰败，像一个历经沧桑的老翁，面前站着三个人，都是熟悉的，可心里依旧防备警惕。

简繁星莫名产生了一种他在接受审视的错觉，胸口一下堵得慌。

&ldo;你还好吗?哪里不舒服?&rdo;程觉仔细地问。

地上的人只是摇头。

&ldo;哥‐‐&rdo;他终于出声，喉咙里似是塞了一团东西，气若游丝。

&ldo;怎么了?&rdo;他看着他笑，略微有些苦涩。

程寻静默一阵，盯着他看，眼里渐渐泛起隐隐的泪光，&ldo;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也许所有的事情都是我一个人臆想出来的，我只是……只是简单的精神失常，根本不是什么人格分裂……&rdo;

他说着有些语无伦次，眼底一片茫然。

&ldo;程寻!&rdo;程觉适时喝止。

他气恼地站起身，冷声道，&ldo;不要否认现实!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我们都很清楚!不要欺骗自己……&rdo;他的音量渐渐降低，仿佛又有些不忍心。

简繁星整个人僵在原地，手脚甚至有些麻木。

看到程寻这样的状态，她不知道作何感想。

以前即便是气馁，他也从没有露出这种表情。

就好像，就好像失去了整个世界。

他内心的世界正在一点点崩塌，她看得清晰。

程觉沉了口气，回头冲着身后的两人道了声，&ldo;我想跟他谈一谈。

&rdo;

李唯明知道他的意图，理解地点头。

再看身旁的人，她怔愣在那儿，眼神涣散，目光却始终对准了一个方向‐‐还坐在地上的程寻。

简繁星在李唯明的提醒下回过了神。

&ldo;我们先出去。

&rdo;

她迟钝地哦了声，跟着人慢吞吞走出房间，期间很想回头再望程寻一眼，但却没有那个勇气。

阖上门，两人移步客厅。

直到在沙发上坐下，简繁星仍然有些心不在焉。

李唯明泡好茶，端到她面前。

&ldo;谢谢。

&rdo;她勉强笑了笑。

李唯明在一旁坐下，不禁叹气。

事情的前后经过她已经在电话里跟他解释过，这次的意外来得太过突然，实在叫人措手不及。

看着她时不时往房间望，他出言缓解她的焦虑，&ldo;不用担心，阿觉会好好劝他。

&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