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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第3页）

怡君展目四望，见马厩建在马场北侧，南侧的倒座房有仆人进出，东西两面有树林，余下的空间是已荒芜的草地，以围栏圈起。

程询语声温煦：&ldo;程禄的父亲是程府的老人儿，亦是相马的好手，为此，我出银钱建了这马场。

有几年了。

&rdo;

&ldo;以前竟从没听说过。

&rdo;怡君抚了抚坐骑的鬃毛，&ldo;前两年，我和姐姐学骑马的时候，家父派人专程去山东买回两匹马。

眼下看来，是舍近求远了。

&rdo;她侧头看着他，&ldo;这马场，是不是只与熟人做生意？&rdo;

&ldo;算是吧。

&rdo;程询道，&ldo;来这里看马的人，多为亲朋。

马有灵性，不是熟人的话，担心它们得不到善待。

&rdo;

&ldo;所虑在理。

&rdo;怡君道，&ldo;毕竟，有的门第用清一色的宝马拉车。

&rdo;

程询莞尔。

听得飒沓的马蹄声，怡君转头望去。

和暖日光下，生龙活虎的一群马离开马厩，撒着欢儿地奔跑在黄叶微摇的草地上。

冬日的萧瑟，便这样鲜活、灵动起来。

她带住缰绳，跳下马。

程询笑一笑，随之下马，站到她身侧。

一匹小马驹很快得到怡君的瞩目、凝望。

只几个月大的小马，通身枣红，在阳光下泛着晶莹的光，神采飞扬地跑在一匹枣红色骏马身侧‐‐那必是它的母亲，一大一小浑似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偶尔，小马驹会侧转头，飞快地仰脸看一看母亲，凑得更近。

它的母亲亦时不时地侧头看它一眼。

&ldo;真可爱。

&rdo;怡君由衷地道。

程询转头看着她。

她穿着深蓝色道袍，长发利落地用银簪绾起，再无别的首饰，却衬得面色更加白皙，眉宇更为精致昳丽。

她的睫毛被暖阳镀上细碎光芒，唇角愉悦的上扬，唇畔的小坑若隐若现。

她转头，认真地看住他，&ldo;我要画这对母子。

&rdo;

&ldo;好。

&rdo;程询毫不犹豫地颔首一笑。

怡君又转头望着那对母子，凝眸观察，让最触动自己的一幕在脑海定格，刻画出鲜明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