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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寒驹说:&ldo;我和静诗一直都只是朋友。
&rdo;甚至并不是多聊得来的朋友。
傅寒驹算是韩老一手教出来的,傅寒驹的出色让他自觉没有愧对好友。
见孙女对傅寒驹有意,他豁出老脸替孙女牵过线,却不想孙女的觉悟来得太慢,早已有人闯进了傅寒驹心里。
韩老免不了一阵惋惜。
想到刚才纪安宁那清亮的目光,韩老心中又有些明悟。
他即使已经退了下来,却也还是韩家当家人,多年积威之下连身边亲人也极少敢直视他的眼睛说话,看起来胆子很小的纪安宁却敢直直地与他对视,还敢反驳他的话。
这么一个软弱的女孩,为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会变得坚强而勇敢。
韩老的目光也落到楼下。
落到了糙地那边。
两个小孩跑得高兴,小的那个男孩踢进了球,高兴地蹦了起来,回头朝他妈妈打招呼。
纪安宁朝他露出了满是夸赞的笑,笑容明媚而美好,好像全世界的阳光都集中到了她的身边。
那是个和他们这种家庭的孩子截然不同、甚至有些格格不入的女孩。
他能教养出优秀而好强的孙女,也能教养出出色而果决的傅寒驹。
可是要他教出这样一个女孩,他却不可能做到。
就像一直呆在暗处的人向往光一样,傅寒驹被纪安宁吸引似乎是注定的。
傅寒驹的人生早早被规划得纹丝不乱,理应永远不会有什么意外,他会越来越出色,然后娶一个门当户对的妻子,夫妻二人携手走向更高的位置。
可是意外偏就发生了。
那女孩突然闯入到他的生命里,又突然地退场,打乱了他的所有计划。
人在没有想要的东西时,会觉得这也可以那也可以,怎么都无所谓;可在有了想要的东西之后,却会觉得这样不行那也不行,只有那么一个是适合的。
纪安宁就是让傅寒驹从&ldo;这也可以那也可以&rdo;变成&ldo;这也不行那也不行&rdo;的存在。
两个都是他看着他长大的,一个是他的嫡亲孙女,一个是他的得意门生,即使傅寒驹和韩静诗走不到一块,他也希望他们能各自幸福。
韩老说:&ldo;罢了,只要你喜欢就好。
我老了,也看不了你们几年了。
等你们回了北边,愿意来看我就来,觉得不想来的不来也可以。
&rdo;他顿了顿,收回了落在纪安宁身上的目光,&ldo;既然要在一起,过去的事就该放下‐‐你父亲和她母亲的错不要算到她头上去。
两个人想要好好过日子,头一件事就是要学会&lso;不计较&rso;。
&rdo;
傅寒驹一顿,在韩老的注视之下点了点头。
他计较过,也曾在意自己竟喜欢上那个女人的女儿,觉得纪安宁处处都别有居心、处处都是蓄意接近和勾-引。
他对她又爱又恨,爱不由自主,恨也不由自主,在察觉她被别人注意着‐‐并且有可能落入别人怀抱之后,他用最残酷的方法打碎了她对他的信任和依赖,想要从她身上掠夺所有他能掠夺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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