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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哪?”
“……回,”
花眠吞咽了口唾液,发现自己人前结巴的毛病并没有好转,“回去呀?”
可惜面对她如此可怜巴巴,玄极眉毛都没抖一下,拎着她领子的手也没松开:“你怎么在这,难道你不觉得自己应该与朕解释一翻?”
花眠看向郝易翔。
玄极皱眉:“你看他干嘛?”
花眠把脑袋转回来,意思是,这人没跟你说清楚么,上官玉星假传圣旨,我是被骗过来的啊!
郝易翔装死,玄极冷着脸将花眠拎回御书房,大门“哐”
地关上,所有人都被关在门外——那惊天动地的关门声暗示了关门者内心的恼怒,这完美地传达给了花眠,所以打从进门她就缩着脖子站在门边,一动也不动,余光瞥见玄极回到御案后,双手撑在桌案边缘,做出一个随时准备可以掀桌的预备动作。
玄极:“过来。”
花眠摇摇头,拒绝送人头:“不过。”
玄极看她的怂样,气极,又拿她一点办法没有:“怎么,这会儿知道害怕了——刚才听见有人用我的口喻传你去铸剑阁送死的时候,你怎么又那么勇敢,裙摆一掀就慷慨赴死?”
说到“慷慨赴死”
四个字,男人的脸色非常难看,停顿了下,开始剧烈咳嗽起来……花眠听着他咳出了肺呛声,心中跟着一颤,垂下的眼睫毛轻轻抖了抖,抬起脚,不由自主地往他那边走了几步——
手抬了抬,下意识想要替他拍拍背一般,反应过来的时候却发现其实自己离他太远,还压根够不着。
踌躇之间,他却自己逐渐平静下来,只是喘息声比之前大了一些,他抬手拔出腰间无归剑,随手往空地一掷,长剑化作一名雍容华贵装扮的冷面少年落在地上,他一手拂过脖上领毛,稍显冷漠与嘲讽地看着花眠。
花眠看着忽然出现的冷脸兄长,再看看一脸恨铁不成钢模样的易玄极,心想这是怎么了,难不成担心一个人骂不过来,还要带上无归这个刻薄鬼混合双打?
……撇开她本来嘴笨不说,两人偏偏一个是兄长,一个是主人,她还还不得嘴,那真正是吾命休矣!
花眠眼睁睁瞧着在那把冰冷的椅子上坐下,正想问有话怎么不能好好说,本来都是误会,他把无归唤来吓唬谁——却在此时只见闭上眼定了定神,缓缓道:“我原本想……如果将你放在身边,哪怕什么也不做,光放着,远远地看着,心中也是欢喜的。”
花眠指尖扎入掌心,提醒自己面容表情要从容一点。
“但是现在想来,也不知道是不是随了我这个做主人的,你也是一个死心眼罢。”
玄极苦笑了下,“我知道当年无归剑祭剑之事,让你伤得很深,我以为这也让你对我失望透顶……”
无归平静视线扫过来时,花眠觉得有些尴尬,此时她还有点不能理解玄极为什么把这种事拿到当面来说,如此理所当然的事,却搞得她像个固执的傻子……
但是她很快就知道了他为什么要这么说。
因为更让她崩溃的话还在后面——
“没想到一模一样的事情再次发生,这一次要你做出牺牲的时候,你却连一句‘为什么’都不问,轻易就去了。”
易玄极坐在桌案后,抬起手拨弄笔架之上悬挂的几只笔杆,笔杆相撞,发出轻微碰撞声,“花眠,你若当真对我失望,对我断情绝意也就罢了,事到临头,你还想着要为我不顾性命,让我如何放心得下?”
“……”
这话诡异至极。
花眠想骂他臭不要脸,抬眼瞥见他眼底一抹病态的青黯,又有心疼,转瞬明白人家说的话大概一点错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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