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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第2页）

但它真实地发生过，也只有这些，才能解释一切。

黎清可以不在乎这个平行世界的他和姐姐毁灭了全人类，但他知道，这个时空也有联合国，一切都与他的世界相差不大，可以得出一个结论‐‐不论哪个平行时空，历史的轨迹大抵相同。

&ldo;你看起来很惊讶。

&rdo;盖娅正在给输液器作最后的消毒，银色的细针头在灯下闪烁着冷光。

&ldo;躺到台上去。

&rdo;她指着旁边的一张手术台。

黎清顺从地躺了上去，和它的外表不同，这张洁白的手术台触感滑腻柔软，但有些冰凉。

&ldo;大概十分钟就好，你最多会感到全身发热而已，这是黎晨告诉我的。

&rdo;盖娅将针头插进黎清的血管，快速按下了旁边仪器上的输送按钮。

黎清感觉一阵热流冲入自己的血管，那阵灼热感是那么清晰，像拧成一股的绳，以至于他不用看显示屏就知道输入的速度。

药剂像一条细长的小蛇，浸在他的血浆里，随着他心脏的每一次搏动，流入身体的每个角落。

复杂的有机分子像有智慧似的，穿过一层又一层细胞膜，钻入核膜，打散染色体的蛋白质，附在了他的&ldo;钥匙&rdo;序列上。

连锁反应开始了，他的dna长链像一串散了架的长梯，一个接一个崩断开来，四处都是飘散的碱基对，遇到药剂分子作媒介，好像自己知道怎么做似的，又游到一处，如有生命的虫子蠕动着连接到一起。

黎清觉得自己整个身体都要烧起来了，他怀疑自己被扔到了岩浆里。

下一秒，来自细胞深处的剧痛袭来。

这种疼痛超过了人体的极限，超越了目前已知的所有痛觉，每个细胞都在停摆，每一片组织都在叫嚣，每一个器官都在发出警报。

&ldo;啊‐‐&rdo;他无法抑制地惨叫起来，声带也没法正常工作，因为那里的细胞也在经历离析与重组。

后半句哑在了他的嗓子里，显得格外恐怖。

&ldo;怎么会这样?&rdo;盖娅从椅子上站起来，黎清的神色太过痛苦，连她一个机器人也有些慌了。

&ldo;黎晨说过不会痛苦的啊?&rdo;

&ldo;艾萨克，艾萨克?保持清醒!请务必保持清醒!!&rdo;她大声喊着，似乎这样黎清就可以听到。

&ldo;昏迷就是死亡!保持清醒!&rdo;

黎清觉得自己清醒不了，他已经痛到意识涣散，盖娅的声音就像从遥远的云端传来。

他眼前一黑，视觉消失了。

溶酶体不停地吞噬，细胞又疯狂地运输着新的蛋白质，他有的地方细胞在消逝，有的地方又以恐怖的速度分裂生长。

一片黑暗中，他唯一的感觉就是痛，时间仿佛被拉长，他像一个肺部灼烧的溺水者，绑着一堆石头，快速地向深海沉去，似乎死亡才是唯一的解脱。

太痛了。

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自己还是死了算了。

&ldo;艾萨克!&rdo;一旁的盖娅彻底急了。

&ldo;保持清醒!!&rdo;

黎清快失去意识了。

盖娅突然想起，一本人类心理学书籍讲，要维持住一个人的意识，就要让他不停地思考。

她不知道人类的大脑到底是怎么工作的，不过她觉得不妨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