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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嬿宁看着那道人影慢慢地走近,又在五六步的距离外停下,借着清晨的日光,容嬿宁看清了男人昳丽非常的面庞。
凤眸细长深邃,眸中暗沉,沁着一片清冷之色,他此刻薄唇紧抿,修眉微微皱起,神态之间拢聚冷凝厉色。
然而,当他抬眸看过来时,幽若深潭静水的眸子里似是忽而起了微澜,浅浅地漾开,淡去了几分冷意。
容嬿宁注意到男人眉目间不及掩去的意外之色,也跟着愣了愣。
她没有想到来人会是那位素有“玉面阎罗”
之称的溍王府小王爷,沈临渊。
“你怎么会在这儿?”
没有丝毫防备,容嬿宁下意识地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紧跟着她就看到男人轻轻地挑了挑眉,凤眸染上一层淡淡的笑意。
“这里是本王的居所,本王在此,再正常不过。”
男人的嗓音有些干哑,但仍掩不住音色的清冷悦耳。
容嬿宁的耳尖轻轻一动,小脸上满是震惊之色,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半步,身形微晃地撞上床榻,腿上一软,就这样跌坐在了榻上。
她僵着脖子环顾了一眼四周,细看之下才发现,这屋内窗明几净,虽陈设摆件寥寥,但入目之物样样精致奢华,甚至于她在胡氏房内见到所有器具折合算来,都抵不过这屋内的一桌一凳。
容嬿宁陡然回忆起,醉月轩中,自己意识消散前的最后一刻,视线里余下的仿佛就是这小王爷遽然变色的脸。
所以,自己昏迷以后,被他带回了?
可是表姐和檀香呢?
容嬿宁顿时惴惴不安起来。
沈临渊将小姑娘几经变幻的神色悉数纳入眼底,唇角抿出一丝几不可见的弧度,在一室静谧里缓缓开口,“身上可还有何不适?”
他的目光幽沉,教容嬿宁在不安中又添几分不自在。
她想起身,偏偏双腿发软,只好认命地坐在那儿,垂眸点头。
屋内又是一片沉默静寂。
容嬿宁没有再听见沈临渊开口,半晌,忍不住偷偷地抬眼朝他望过去,却不期然撞进了一双静水流深的幽潭,整个人一呆。
旋即,她回过神来,脸颊飞红,一边扯绞着衣摆,一边斟酌着开口,声轻若蚊吟一般问道,“我,我为什么会在这儿?我表姐她们在哪儿呀?”
一副怯生生的模样,透着说不出的可怜劲儿,像是被人遗弃的猫儿一般。
为什么会在他的憩院呢?分明当时可以直接将人就近送去医馆,或者交由后来的益阳侯领回侯府去,可为何还是将人留到了此时呢?
沈临渊阖了阖眼,再睁眼后,神色一如既往的淡漠,“容姑娘,”
他淡声唤了她一句,在她抬头看过来时,声无波澜地说道,“你既受暗夜司查案牵累,受伤中毒,自然该归暗夜司诊治照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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