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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之下的小臂,早已被碎瓷刺扎,细小的白瓷片嵌在其血|肉之中,若红梅点落的清雪。
苏念栀的鼻尖处蒙有一层血气儿。
她先是俯身,微微屈指,想要将嵌在谢妄清小臂内的白瓷片取出,怎料方一俯身之际,却险些撞上谢妄清搭放在石桌前的承影剑。
因此,她置于谢妄清伤处的手不自觉便按压使力。
苏念栀一惊,她忙而昂首,却见谢妄清朗眉舒展,眸染笑意。
而其薄唇缓然画开一笑弧,哼咛出声。
“嗯”
“苏念栀。”
“用力压。”
清月浮光,洇流的月华点缀在梨花一端,梨花被夜风抚落,倾洒若雨。
一瓣白蕊落在血痕之内,染了满面霞色。
苏念栀僵凝而不敢动。
谢妄清让她使劲儿?
这是什么特殊的喜好?
况且,他好好说话不行吗?缘何要用此般暧昧不清的话音言语?
苏念栀敛去心绪后,才轻抬眼帘,她眸光扫过谢妄清那被碎瓷夹凝的小臂,微然怔愣。
“你不疼吗?”
苏念栀方一问出此言,便后悔了。
谢妄清都让她使劲儿|压了,哪里还像是怕疼的?
只听谢妄清轻轻笑出了声。
“不疼”
“相反,我觉得”
“很舒服。”
苏念栀闻听其笑音,心底一悬。
而谢妄清接下来之言,才是令苏念栀后背泛凉。
“你闻到了吗?”
谢妄清没来由的一句话,苏念栀思索半晌后,方才反问:“闻到了什么?血腥气儿吗?”
这儿能有何味道,除了谢妄清那受了伤的小臂窜开的血气儿外,哪里还有旁的味道?
而谢妄清却看向了苏念栀身后的梨花一树。
忽而
冷风轻旋,卷落梨花雨。
净白的梨花落在苏念栀的发间,如同玉簪别在了她的发间。
谢妄清轻声笑道:“这梨树之下,藏了许多的枯骨呢。”
“难怪这梨花也生得格外美,和这树下的枯骨一样”
“用人血滋养出来的花,果然很美呢”
他朗然而笑,话音中染带兴奋之意。
“你说什么?”
“枯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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