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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看不见。
&rdo;景非焰把手伸过来,搂住了云想衣的肩膀,小心地把他整个人都拥抱在怀中,&ldo;我一点也看不见,都是你害的。
&rdo;景非焰的手指缠着云想衣的发丝,绕在指尖上,摩挲着,细细碎碎的声音就象是阑珊的夜雨,总是婆娑,&ldo;想衣,你要赔我、赔我一辈子。
&rdo;
云想衣掉过首去,水中莲开,花关间那一声幽幽叹息:&ldo;你已经老了,原来还是那么傻。
&rdo;
&ldo;嘘……&rdo;景非焰轻轻地把手指按在云想衣的嘴唇上,笑着,&ldo;不许说我老,想衣,我们都没有老,还有好多好多日子要过呢。
&rdo;
云想衣怔了怔,想着他瞧不见,还是转过脸去笑了笑,淡淡的凄凉、淡淡的温柔:&ldo;老就老了,你还不认,孩子都已经那么大了,我们自然是老了……&rdo;又抓住了景非焰的手,低低地问他,&ldo;非焰,那个孩子……长成什么模样了?我还没见过呢,你说说,他平日里爱吃什么呢?爱着什么服色?怎生的性子?你、你可疼他?&rdo;
&ldo;我怎么会不疼他,那是我们的孩子啊。
&rdo;景非焰有意地皱起了眉头,有几分抱怨了,&ldo;可这会子却生他的气了,你尽问他,怎就不搭理我?&rdo;
云想衣的眼波一瞥,自然地回他:&ldo;用得着问么,你那点子癖性,我还不清楚?你爱吃的菜是东膳房的鱼米松子,爱喝的酒是和了ju花露的葡萄酒,西山月牙泉泡的梨花碧螺香片也是你的心头好了……&rdo;却又收了口,默然半晌,&ldo;倒是从前的事儿了,却不知你变了没。
&rdo;
&ldo;没有变,鱼米松子还是东膳房的德福做得好,碧螺香片也是年年从湘南贡上来,只有那和了ju花露的葡萄酒、我已经十几年没有沾口了。
&rdo;景非焰的气息拂过云想衣的耳鬓,小小声地诉着,低沉而柔和,&ldo;我只喝你调出的酒。
你记不记得,那一年,在殷九渊的府里,你把酒递给我,那时你还笑话我呢,不知怎的,打那后,竟喜欢上那种滋味。
这些事情,我以为……你都已经忘了……&rdo;
&ldo;嗯,我已经忘了……&rdo;,云想衣的手指抚过景非焰的眼角,抖了一下,他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了:&ldo;非焰,把眼睛闭上。
&rdo;
&ldo;我看不见呢。
&rdo;景非焰只是笑。
&ldo;把眼睛闭上……&rdo;云想衣固执地说着。
&ldo;我看不见呢……&rdo;景非焰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在嘴唇上滑过一个吻,是十二桥下流淌过的月色、是燕子堤边杨柳飘摇的絮,那么轻那么轻,他的味道,冰冷而柔软,带着藕花的香。
景非焰猛地抓住了他,在他想要避开的时候,紧紧地抓住他。
闲时,侍姬坐在船头剥着青青的莲子。
兰舟经行,桨声破画影,荷叶凭风弄,蜓虫不得安生,便在采莲人的发鬓边缠绵了不去,且听那清歌如梦令。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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