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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时也留意到此,心下叹了口气,果然,人堆里有人堆里的活法,哪里有人,哪里也就有了高低贵贱、贫富亲远。
郑老汉的婆娘留意到水时的目光,心中门清,这孩子也是个哥儿,如今还没与自己家定下,不好叫他寒心。
于是紧忙热热乎乎的也招待环哥儿上桌,环哥儿有些踌躇,但依旧谨慎的坐在了桌边,只搭了一个炕角。
水时假装不知,不再多看,这是人家的家事,他一个外人,不要唐突了才好。
桌上的饭虽然不如何丰富,但依旧有些兔肉与土豆,且量大,足以众人吃饱。
但水时觉得味道一般,因为没有那么多的调料。
同时他也想到,如今是在活着都要努力的寒冬腊月,远山村甚至有不少饿死冻死的,热河这边看起来已经很不错了,谁家还会太在意味道呢!
能够饱足已经是福气了。
只有一点,农家的热炕水时极喜欢!
就是只铺了几层草席,微微有些尘土气。
他忽然想起那处山梁上温暖的狼穴,那里头既清爽,又均匀恒温,鼻尖还会环绕着一股令人心安的味道……
水时正愣愣的,门外却有人喊了他一嗓子,他指尖微微一动,冬生又喊道,“水哥儿!
你的马回来啦,它不叫我牵,你来看看,莫要丢了!”
原来,小马跟着水时到了郑家,迎接出来的郑大哥就极赞叹这小马的品相,立即要亲自过去套绳子拴马。
可这自在惯了的小家伙如何能干!
当下尥蹶子跑了,它那个速度谁也跟不上,水时叫众人不要管,它一会儿便回来了,冬生却怕东西丢了,一直留在外头张望。
水时闻言,立刻应了一声,赶紧裹紧了兽皮下地。
旁边的老郑媳妇连忙叮嘱,“水哥儿小心些,仔细冻着!”
水时连连摆手,“没事没事。
大娘放心。”
他可是连冬夜山里的雪窝子都睡过,如今已经锤炼的很皮实了。
他掀开了布帘子又推开木门,只见小马与冬生离着挺远,兀自僵持。
水时赶紧走到小马身边,伸手托着它的小马脸,引着它踢踢踏踏的到了挡风的马厩中。
“你在这待一会儿,别乱跑。”
山下不比山上,未尝没有人偷马。
小马晃了晃脖颈上的小辫子,不走了,低头喝了几口冬生刚倒好的水。
水时将马身上的藤篓卸下来,叫冬生搬到屋里,自己则在外头陪了会小黑马,给他紧了紧松散的小辫,摆弄完,小马还甩动甩动,兀自臭美一番。
郑家作为猎户,也有两匹马在马厩中。
不比不知道!
水时着眼看去,那两匹黄马短粗腿,又矮又瘦,毛发干燥。
两只成年马,愣是还没有小黑马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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