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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第1页）

看来，不应怀疑他在讽刺人，他也没有打算讥讽我。

这仅仅说明将军已经跨越了那道看不见的门槛，这道门槛把智慧的成熟与脑子的退化分隔开来，他以其独具的果断精神，迈着有节奏的正步跨过了它。

曾几何时，他就是迈着这种步伐率领自己的部队走过红村的街道。

显而易见，儿子没有把自己的事情告诉他。

&ldo;还要进行搜查吗？&rdo;老头子郑重其事地问道。

&ldo;只得如此了。

&rdo;

他点头表示同意，&ldo;我理解，我理解……这是公务！

&rdo;

他总是以一种天真的景仰心情对待诸如公务、纪律、官衔和统治权力之类的事。

在把我送到前厅时，他讲了一件团里的趣事：以一个士宫正在涅瓦大街上行走，忽然皇帝陛下，故去的亚历山大&iddot;亚历山大洛维奇，愿他早升天堂，突然出现了……这位士官，很自然罗，立正，站得笔直，气也不敢出，活象一尊塑像，只有胡子梢在颤动和马刺微微晃动，发出响声。

亚历山大&iddot;亚历山大洛维奇看见了他‐‐一切都合乎要求：这个和善的小伙子很懂得队列条令，就象浇铸似的站着不动，连蜜蜂钻进他的鼻孔，他都不敢打喷嚏。

这才象个当差的！

皇帝问道：&lso;你到哪里去？&rso;那个士官竭尽全力高声喊道；&lso;报告陛下，到车库［在俄语里，&lso;车库&rso;一词不变格，在这里变成了第四格。

‐‐译者注。

］去&rso;皇帝宽厚地笑了笑，和蔼地对他说：&lso;傻小子，&rso;他说，&lso;根据俄国语言修辞学，车库这个词是不变格的。

&rso;可是士官却不同意，他说：&lso;那可不敢，陛下！

&rso;&lso;怎么不敢，小傻瓜？&rso;&lso;就是不敢，&rso;他回答说，&lso;在皇帝陛下面前，一切都要变的！

&rso;怎么样，啊？&rdo;老头子陈味地笑了起来。

&ldo;要知道他是对的，也很滑头：在最高权力面前一定要贬低自己表示臣服，无论是人，无论是动物，也不论是植物，统统都得如此，根本谈不上什么语法不语法！

&rdo;

我在前厅里见到了沃尔任宁，他已没有必要在院子里呆下去了。

水兵的脸红红的，头发被水弄湿了，粘满了木屑的棉袄敞开着，在赤裸的胸膛上刺着红字：&ldo;消灭全世界的资本家！

&rdo;在字的周围是由链条和铁锚组成的别出心裁的图案……

&ldo;你怎么啦，敞胸露怀的，是劈木头了吗？&rdo;我关心地问道。

&ldo;是的，&rdo;他无不骄傲地肯定道，&ldo;只是请你，科萨切夫斯基同志，不必为我担心，我在风雨里久经锻炼，只要干活，那就什么小病也不会得。

我连劈带锯干了一阵子，汗水把衬裤都浸透了，象是洗了个澡……&rdo;

&ldo;消灭全世界的资本家……&rdo;是的，不过瓦西里&iddot;梅斯梅尔不难明白：他父亲的住所已被监视。

&ldo;舰队迎接皇上驾到要放三十一响礼炮。

&rdo;老头子在此时此地说这些话似乎不大合适，&ldo;全部桅旗，司令旗和海军上将的旗都得降半旗。

&rdo;

&ldo;说的真对，老爷子！

&rdo;沃尔任宁肯定道，并向我使了个眼色。

&ldo;对于这种事他倒挺在行，是吗？&rdo;

&ldo;是的……这跟你们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