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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第5页）

她举着一根手指说了些什么，韩经理和服务员突然哆嗦着笑起来。

小白脸像听差站在她身后，背着一把紫色的吉它。

李慧泉注视这一切，思想像飞速掀动的书一样，纷纷晃过她走出了咖啡馆，向注意她的人们笑笑，低头匆匆走上马路，路灯的光线发蓝，她的皮肤失去光泽，显得粗糙厚重了。

一辆尼桑轿车飞驰而过。

她亲昵地抓住小白脸的胳膊肘子。

两个人偎者走到马路对面。

她跟他分开了些，一前一后走进楼群之间的那条水泥路。

他干了一件自己无法解释的事情。

他扔掉香烟，追过了马路。

他拍拍小白脸的肩膀，用温和的口吻请他走开。

一切都跟他的想象相符，他刚才对着大玻璃窗曾经演习多次。

他没想到自己会如此镇静。

&ot;我今天没事，我来送送小赵，&ot;&ot;……你是……&ot;&ot;你不认识我了？&ot;男的已经吓软，赵雅秋过一会儿才看清是谁，她马上笑了。

笑得有点儿假。

&ot;是你呀！

好多日子没见……&ot;

&ot;我想跟你说点事，我来送你行么？&ot;

&ot;好吧，小徐你今天省事了……&ot;

小白脸露出极度失望的表情。

他胆怯地盯着李慧泉，仍旧有些紧张，李慧泉毫不客气地瞪着他，十分轻蔑。

赵雅秋把小白脸拉到旁边嘀咕了一会儿。

她在解释什么，她的表情也有些紧张。

李慧泉趁此机会默念自己要说的话，想好的话尚未记往，新的话又不断涌出。

他能恰当地表达自己的意思么？他没有信心。

那人走了。

不住地回头。

&ot;你吓了我一跳。

你最近很少来，听我的歌听腻了吧？&ot;她轻描淡写地说道。

&ot;太忙，买卖很累人。

&ot;

&ot;赚钱当然累人，我也累。

&ot;她好像突然想起什么，说：&ot;我现在每天比过去多挣两块，你听说了么？&ot;

她很得意，这时她才像孩子。

李慧泉喉咙发干。

路灯照亮她的后背，脊梁上的浅沟毛茸茸的，她是那种汗毛很重的女人。

&ot;小赵，我觉得……我觉得你这人挺不错的……我觉得……&ot;

&ot;我也一样，我们交往不多，可是我觉得你很真诚，让人信得过，以前我老觉得生活没意思，现在我想开了，有这么多信得过的朋友关心我，我特别高兴，真的……&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