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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酒楼门,陈相与忽然听到一声清脆铃音。
脸刷的白了,不知由来的眩晕袭来,脚底下如踩棉花一头栽了下去。
“怎么了?”
江西泽忙扶住他。
陈相与难受的说不出话来,闭着眼眉头紧皱着,只觉天旋地转,被江西泽半搀半扶的坐在了地上。
酒楼门前人来人往,人声喧嚣。
那铃声却尤为清晰,自远及近,在脑中经久不散。
江西泽不知陈相与为何突然这样,常年缺悲少欢的脸上罕见慌乱。
一身黑袍的男子在他面前驻足,手中执一根乌木摄魂杖,杖首悬一枚拳头大小的镇魂铃,随着他驻足,那杖上的金铃不再摇晃停了声响。
他的声音没有丝毫底气,如来自九幽深处的一声叹息,虽带着笑意,却让听的人的后背发凉。
“无垢,好久不见了。”
江西泽没有应声,用几乎算得上冰冷的目光看了他一眼。
杨继真对于他的态度习以为常,俯身饶有兴趣的打量着他怀中的陈相与。
铃声止住,眩晕感随之散了,陈相与按着太阳穴缓缓睁开眼睛,看到杨继真那张脸,刚回体的三魂七魄又是一个激荡。
往后一滚,终于爆出了一句粗话“卧槽!”
这货是谁!
来人从上到下都被包裹在宽大的黑袍中,兜帽下的那张脸死灰死灰的。
就像一张皮绷在骷髅上,眼窝深陷,印堂发黑,额窄面小,连陈相与这种外行都看得出他那一脸毫无悬念的倒霉相。
江西泽将他扶起来,拍掉身上的尘土。
杨继真丝毫没有意识到他所受的惊吓,笑道:“无垢不介绍一下吗?”
他一开口又引了陈相与一身鸡皮疙瘩,听着他那气若游丝的声音,陈相与忍不住怀疑下一瞬他就会死过去。
江西泽冷道:“杨家,杨继真。”
陈相与表面不动声色,心中却已清楚自己方才的异感是怎么来的了。
杨继真,湘西杨家,精修尸道,控魂赶尸之技登峰造极。
他虽不知因何重生,却也算是借尸还魂,魂魄虽是自己的,但这壳子却是他人皮囊。
被那摄魂铃一震,魂体不符,魂魄激荡便有昏厥之感。
杨继真继续用他那快咽气的缥缈之音道:“这位兄台贵姓?”
陈相与道:“免贵姓陈。”
闻言,杨继真露出一抹笑意,在那张脸上要多诡异有多诡异。
“陈相与的陈?”
陈相与眨了眨眼睛,觉得自己错了。
杨继真才是实打实的死人脸,跟他一比,江西泽的那张脸简直是秀色可餐。
整了整自己不甚体面的衣衫道:“差不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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