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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第2页）

&ldo;哦。

&rdo;

秦陆冷淡的回应并不能打消他的积极性，他看秦陆拿鱼有点无从下手的意思，笑眯眯地挤了过去：&ldo;我来吧。

&rdo;

秦陆虽然有点怀疑，还是让给他了。

店主大人从水里捞起那尾糙鱼，动作利落地拍晕，在水池里，开膛破肚，去鳞，然后在鱼鳃和鱼尾之间竖切一刀，干脆利落地找出腥线，一边用刀拍鱼头一片慢慢把腥线往外抽，还不忘得意地跟自家师父显摆：&ldo;别人都只知道鲤鱼有筋，其实糙鱼也要去腥线的，这是我独家秘诀……&rdo;

秦陆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南仲远在游戏里跟他呆在一起早就习惯了，也不觉得挫败，带着笑料理了糙鱼，把鱼肉一片片地片下来，用料酒和生姜去腥，问秦陆：&ldo;师父，糙鱼是红烧还是水煮？&rdo;

秦陆环顾了一下厨房：&ldo;都可以。

&rdo;

&ldo;有红烧肉和排骨的话，就水煮吧，师父家有酸菜没有？&rdo;南仲远已经在准备料理排骨了。

秦陆默默从流理台下翻出一个泡菜坛子。

&ldo;师父家不是本地人吗？&rdo;南仲远用筷子夹了一筷子酸菜出来，闻了闻就笑了。

&ldo;我奶奶是四川人。

&rdo;秦陆蹲在地上，从流理台下的柜子里拿东西出来，他很高，但是瘦，长期宅在家里，皮肤白，穿着黑t恤，低头拿东西的时候，脊背弯出一道倔强的弧度，算不上优美，却让人一望就知这个人绝不是一个容易低头的人。

&ldo;阿梵是本地人，红烧肉就按本帮菜的做法好了，阿程挑得很，让他满意有点难，不过小鱼好像喜欢吃辣一点的……&rdo;店主大人沉吟了一会，忽然问秦陆：&ldo;师父你喜欢吃什么菜？&rdo;

秦陆正站在一边剥蒜，听到他问，偏头看了他一眼。

厨房的窗户很高，已经是夕阳西下的时刻，光从窗户边缘照进来，他轮廓并不是耀眼的英俊，但是莫名地让人觉得清俊冷漠，从鼻尖到薄唇，再到额角，都让人似乎能看到那皮肤下包裹的高傲的骨骼，他整个人就像一尊清瘦而冷峻的石像，每一块骨头敲下去都铮铮作响。

很多年后，南仲远仍然记得这一眼。

他说：&ldo;那你呢，你自己喜欢吃什么菜。

&rdo;

世事倥偬，时光像风一般略过，来日尚渺渺，往事不可追，无数的故事，无数的对话，南仲远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唯独记得这一句话。

大概，是因为从来没人问过他这句话吧。

-

林郁坐在廘战的椅子上看书，晏斯梵这个人总让人想起某种猫科动物，总是能找到那个最让自己舒服的地方，然后摆出一个最舒服的姿势，懒洋洋地靠在那里。

程曦手搭在林郁肩膀上，和他一起看一本书。

廘战看的书是编程之类的，并不高深，在林郁看来只相当于入门，看来他是想学编程。

&ldo;我闻到香味了……&rdo;晏斯梵懒洋洋地说了句，然后换了个姿势，让自己靠得更舒服点。

&ldo;只是炝锅而已。

&rdo;程曦头也不抬，大概基因真的是很神奇的东西，用南仲远的话说，他就是天生的皇帝舌头，南仲远有什么新菜式一般是给他先试的，一般他愿意再吃第二次的话，这个菜式基本就可以当招牌菜了。

晏斯梵无聊地叹了口气，趴在椅背上，百无聊赖地看着自己的手指，正准备慢慢进入放空状态的时候，瞟到正一脸严肃地看书的林郁，顿时来了兴趣。

&ldo;小鱼……&rdo;他招呼林郁：&ldo;听说你是理工学院的学生？&rdo;

林郁茫然地从书里抽神出来。

&ldo;啊，是的，我是物理学生。

&rdo;

&ldo;你厉害么？&rdo;

&ldo;还，还好。

&rdo;林郁想起易云攸的警告，连忙掩饰：&ldo;一般般，不厉害。

&rdo;

&ldo;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