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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福祥开号的时候,那几家纸坊的东家还没生出来呢!”
“这么悠久啊?那牌子一定很响喽?”
长孙弘又问。
冉大器有些奇怪的瞄了瞄他,不过别人问起这些值得夸耀的事,他心里总是愉悦的,于是他答道:“当然,瑞福祥的牌子打出去,川中四路就不说了,大宋天下共十七路,那个府没有进过我们家纸张的客商?想当年呐,我爷爷还在的时候,官家皇城里都用过我们的状元笺,连圣旨的用纸,我们都供过,嘿嘿,说出来你可能不信,瑞福祥的分号,可在汴梁开过的哦,汴梁哦,京城呐!”
冉大器的脸不可抑制的红起来,想起当年鼎盛的时候,他就激动,就兴奋,就追忆往昔。
长孙弘理解的点点头:“那怎么现在……呃,怎么说呢?生意差了好多?”
他指指门外:“从我进来开始,一个客人也没有。”
语言可以给人高***上天空,也可以瞬间把人拽下来,扔到地坑里,冉大器就是这般,他的笑容嘎然而止,像被人泼了一桶冰水,每个毛孔都僵住了。
“嗯,呃,这个……”
冉大器的伤疤被人揭开,心突兀的痛了一下,筹措了半天,最后恼羞成怒:“这孩子怎么说话的,关你何事?”
“世伯不要着急,长孙弘唐突了,不过这是实话。”
长孙弘把双手放到胸前轻轻压了压,示意冉大器不要跳出来打他,也让一旁的冉璞不要急着打断他的话头:“我知道,纸坊竞争激烈,这些年来后起之秀层出不穷,纸张种类也如天空繁星,接连不断,就拿合州来说罢,前些年就您们一家瑞福祥,现在出去看看,这条街上就有三家,别处更多,对手多了,生意自然就难做,特别是益州那边过来的谢公笺,抢了不少老主顾去吧?”
冉家的两个人顿时定住了。
特别是冉大器,肃然正容起来,直起身子的朝外看了一眼,有些警惕的问:“长孙小哥知道得很多啊,是哪家宝号的少东家吗?”
他扭头责怪的望向冉璞:“你这朋友是我们家的对头派来的吗?”
冉璞百口莫辩,正欲说些什么解释,却让长孙弘先开了口。
“世伯误会了,我不是什么少东家,我家种田的,之所以说得出刚才那番话,无他,我自己这两天打听出来的。”
他侃侃而谈,一点没有头一回跟人谈生意的羞涩:“要想知道这些很容易,在码头上蹲两天就行了,那里人多嘴杂,花点钱,什么都能问到。”
冉大器看着他,闭着嘴巴不说话。
“老实说,冉璞也是我刚认识的朋友,见过两次面就把我带过来,非常耿直,我很感谢。”
他继续说道:“所以我想来帮他,或者说,我想来帮瑞福祥。”
“帮我们?”
冉大器笑起来,皮笑肉不笑:“长孙小哥口气大了些啊!”
“不大,已经很谦虚了。”
长孙弘表情却严肃起来,正经说话的样子比课堂上的夫子还让人不敢轻视:“我可以把瑞福祥的状元笺的成本,降到二十文一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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