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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原焕改良后的饭菜惯坏的不只郭嘉一个,所有习惯了府上伙食的文臣武将,离开他们家主公后最适应不了的都是外面的饭菜,只是别人不适应也不会说什么,为了几口吃的就去找他们家主公,他们又不是三岁小孩儿,丢不起这个脸。
郭奉孝不是三岁小孩儿,但是他比三岁小孩儿更能磨人,就算他们家主公心硬如铁,美酒的事情上没法通融,饭菜方面总不能还不让他满足。
他已经牺牲了那么多,吃口好的怎么了?
郭鬼才在这方面格外理直气壮,原焕也没想在这方面委屈身边这些大才,府上的厨子不够分,食谱却是要多少有多少,良臣悍将们辛辛苦苦为民分忧,他这个主公别的本事没有,改良菜色这点儿事情不在话下。
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他前生没当过厨子,吃过的饭菜却海了去了,多多少少能指导别人做,就算食材种类严重不足,做出来的饭菜味道也远比现在的好。
“沮公与自作聪明,以为主公是斤斤计较的小人,那家伙平日里甚是高傲,结果怎么样,还不是被主公问的哑口无言。”
郭嘉摇头晃脑,想起刚才的场面,与有荣焉很是自豪。
不是他看沮授不顺眼,只是他来邺城那么多天,那家伙处理公务时没有疏漏,平时相处时却总觉得打不起精神,和他说话总感觉自己都能睡着。
以前听人说沮授沮公与文武双全,文能理政武能监军,任谁听到这种评价都会以为这是个风风火火的八尺大汉,结果可好,别说风风火火了,甚至有气无力像是行将朽木的老者。
他们家主公任人唯贤,才不会计较无关紧要的事情,他们在安国袁府过的安逸,沮公与自己把自己吓的不轻,聪明反被聪明误,事实上事情哪儿有他想的那么复杂。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我沮公与颇有才干,可惜不能遇到明主,老天待我何其苛刻。”
“我先前试图对州牧大人不利,但凡州牧大人心有不满,这邺城就没有我沮公与的容身之处。”
“不计前嫌何其难也,呜呼哀哉,天不容我沮公与。”
在场没有外人,郭嘉放松下来也没那么多顾忌,模仿着沮授的模样开始搞怪,如果不是刚才见过寡言少语的沮公与,他们都要以为这人被沮授附身了。
原焕懒得搭理这家伙,让他自个儿在那里自娱自乐,坐下之后细细梳理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兖州成功熬过寒冬,屯田初见成效,曹操和孙坚共同治理兖州,去年粮食去的及时,正好能赶上夏粮,等到今年夏粮丰收,兖州不用依靠冀州的粮草援助,就算世家大族依旧不服曹州牧和孙刺史,他们也没法翻出大风浪。
屯田成果丰硕,粮食大丰收,曹操没有后顾之忧,可以腾出手来挨个儿的处理那些在他面前蹦跶的起兴的世族,不知道如今的曹老板有没有耐心和世家们磨,反正乌程侯没这个耐心。
小霸王孙策时不时会暴露出几分流氓本性,那几分流氓气质都是在他爹身边耳濡目染学来的,江东猛虎流氓起来,那些世家怕是没有好果子吃。
现在兖州地界儿里最后一块顽疾泰山郡也解决了,两个人都能腾出手处理内政,只看谁的手段更胜一筹。
曹操不需要冀州的粮草帮助,也就意味着他手上少了个可以牵制兖州的筹码,虽然现在的曹操完全没有占山为王的迹象,但是该有的防备不能没有。
乌程侯粗枝大叶,只靠他来制衡曹操远远不够。
而兖州旁边的豫州,整个大汉的世家大族近半数集中在豫州,战乱平息后很快恢复过来。
豫州有袁术这个护短护的不讲道理的靠山在,即便没有州牧,各地太守长官也能把郡县治理的井井有条,一州膏腴之地惹人眼馋,却没多少人敢真的对豫州下手。
董卓那样只管烧杀抢掠不顾后果的人不多见,出现一个已经是百年难遇,有董太师惨烈的下场在前面挂着,短时间内大概没有人敢像他兼那么没脑子。
蠢弟弟在他面前犯蠢,在别人面前可不是这样,袁公路年少好结交游侠,真把他惹火了他一点道理都不讲,不怕人实力强,就怕人实力强还不讲理,遇到不讲理的人,吃再多亏都只能认倒霉。
刘表惦记南阳郡惦记了那么久,该不敢动弹还是不敢动弹,袁术连太傅都能说扣就扣,没有足够的把握,没有人敢和那混不吝的家伙正面为敌。
兖州、豫州暂时都不会出乱子,并州那边同样不需要费心,以袁绍的本事,想在并州站稳脚跟并不容易,还有的是折腾。
趁夏粮即将收获,别的事情都能暂且放一边,囤积粮食方为重中之重,谁也不知道天灾什么时候能到,粮食这种东西多少都不嫌多。
精盐提纯的方子源源不断的带来收益,卫觊等人办事利落,北方各州的盐价在冬天没有出现太大波动,倒是苏双和张世平两个人去草原之后鲜少有消息传回来。
商队深入草原之后联络不易,如果只在汉地周边交易,几个月的时间足够来回,要是跑去更远的鲜卑部落,没个三年五载怕是回不来。
两人的家小和依仗都在冀州,原焕倒是不担心他们会生出异心,只是苏、张二人看上去小心谨慎,没想到一来就是大动静,汉地周边的胡人部落已经满足不了他们的胃口,刚刚起步就冲着北地更广阔的地方而去。
旁边,郭嘉施施然坐下,在吕布头上颜色鲜艳的雉鸡翎上看了又看,正腹诽这家伙个头儿已经这么高了还要戴这东西,后知后觉忽然想起个问题,别人都有正经差事了,他呢?
刚才只顾得看他们家主公恩威并行收揽人心,却忘了自己也是需要被收揽的之一,怎么别人都有任命书,单他自己没有?
“奉孝一直不提,我还以为奉孝不在意那些虚名。”
原焕笑吟吟说着,慢条斯理的抿了口热茶,“我先不说,奉孝可以猜猜。”
郭嘉抱着手臂,哼了一声小声嘟囔,“主公心思莫测,嘉俗人一个,哪儿敢猜主公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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