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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9章（第2页）

一段时日不见，周嬷嬷又苍老了许多。

&ldo;让姑娘看笑话了，&rdo;周嬷嬷道：&ldo;老奴面容有碍观瞻，且容老奴收拾一二。

&rdo;

她背过身，整理了下头发。

过了会，发髻又变得跟以前一样，一丝不苟，只神色憔悴且疲顿，看着像是病得不轻。

&ldo;周嬷嬷犯了什么错?为何在这?&rdo;阿圆纳罕。

&ldo;姑娘且坐，&rdo;周嬷嬷不急不缓道：&ldo;老奴有些话想跟姑娘说。

&rdo;

当日傍晚阿圆回了梨花巷，是陈瑜亲自送她回去的。

而萧韫，歇午觉醒来后，就被皇上宣召去了乾清宫。

皇上抱恙多日，尤以这次最为严重，躺在榻上整个人面色憔悴，眼窝深陷。

得知萧韫进殿，他睁开浑浊的眼，缓缓撑起身子。

萧韫行了一礼，面色平静：&ldo;不知父皇召儿臣来所为何事?&rdo;

皇上慢吞吞地摸向榻边小几上的茶盏，却因手抖而寻不着方向。

萧韫走上前去，端过茶盏递给他。

下一刻，茶水猛地泼在他身上，瓷盏落地&ldo;啪&rdo;地一声碎裂。

整个寝殿的宫人全跪在地上，大气不敢出。

萧韫的玄色金丝蟒袍被淋湿，他垂眼瞧了瞧，不咸不淡地扯了个笑：&ldo;父皇何故生这么大的气?&rdo;

皇上怒目而视：&ldo;你干的好事!&rdo;

萧韫神态自若地迎上他的视线。

父子俩静默而焦灼地对视了片刻后，萧韫挥手，让宫人退下。

内侍总管看了看皇上，最后迟疑地将所有人都带下去，然后关上殿门。

&ldo;你分明已答应过朕，放弃兖州兵权，如今，你此举是何意?&rdo;

&ldo;儿臣的确答应过父皇放弃兖州兵权，可没答应父皇让七皇弟过来分一杯羹。

&rdo;

&ldo;你‐‐&rdo;皇帝气得呼吸不稳，缓了缓，道：&ldo;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兵权乃朕所有，朕欲分给谁岂容你过问?&rdo;

他继续道：&ldo;你不顾手足之情，心狠手辣，就不怕天下人戳你脊梁骨?&rdo;

萧韫冷笑，漫不经心道：&ldo;比心狠手辣，儿臣又如何比得过父皇?&rdo;

皇帝顿住，面颊微微抽动：&ldo;何意?&rdo;

&ldo;父皇可还记得李茂彦?&rdo;

闻言，皇帝瞳孔微震，眼里闪过一丝慌乱。

&ldo;父皇放心，他人已经死了，那些事，天底下也就你我二人知晓。

&rdo;

萧韫缓缓凑近他，声音低缓而平静：&ldo;儿臣这些日一直想不明白，父皇既然不想让儿臣做太子，为何又留儿臣在京没赶尽杀绝，难道仅仅是为了平衡朝堂吗?&rdo;

他话落，殿内安静得落针可闻。

少顷，皇上面色沉了沉：&ldo;你都知道了什么?&rdo;

萧韫连着忙了许久，等闲下来时，发现已经三日没见阿圆了。

这日傍晚，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