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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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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景云专注地看着他，正要还说些什么眼角余光瞥见裴怀温手里的纸条，脸色瞬间就不自然起来，他伸手去夺，却被裴怀温一个侧身就躲过了，梁景云只好尴尬地站在原地等着裴怀温看完纸条。

&ldo;这不是……我那日放花灯写的？&rdo;裴怀温扫了眼上面被谁晕染得有些浅淡的字迹，似笑非笑道，&ldo;你不是说好不看的吗？&rdo;

&ldo;……&rdo;

&ldo;嗯？&rdo;裴怀温凑近他耳边，故意压低声音，&ldo;原来你竟然还偷偷带回来了？&rdo;

心事被拆穿，梁景云也不好再掩饰，便干脆梗着脖子脸色微红道：&ldo;我就是好奇。

&rdo;

&ldo;那你看到了，还好奇吗？&rdo;裴怀温挑眉。

梁景云瞧着裴怀温的脸色似乎不像是生气的样子，便问：&ldo;那上面写的……是你想要的？&rdo;

裴怀温没有回答，见梁景云眼底的希冀之色越来越淡，他才开口道：&ldo;你是在担心什么？&rdo;

梁景云抿唇，&ldo;我们明明很早相识，可是我却总觉得我来晚了。

&rdo;他看着裴怀温的眼睛，认真道，&ldo;怀温，你说我是不是来晚了？&rdo;

室内沉寂了片刻，那人的表情认真地都快不像他平常的模样了，裴怀温却感觉到从他身上透出的一丝懊丧，他终于低笑了声，靠近梁景云的耳边，&ldo;对，你是来晚了。

&rdo;

那人眼睫微抖。

有阳光撒在他身上，裴怀温眯着眼迎着光亲了亲他白皙的侧脸，笑了，&ldo;可是，还来得及。

&rdo;

阳光下拥吻的两人，空气中的温馨，有淡淡的尘埃在阳光的照she下飞舞，慢慢地下沉落至地面，一切都像是这尘埃落定的安宁。

那张纸条早被两人忽视，躺在地上，模糊的字迹显现出四个墨水字：前尘尽断。

第51章患得患失

临近秋分的天气泛着凉意，室内也没有置添暖炉，女婢们上了茶水后就退了下去，只留下相对无言坐在桌子两边的两人。

茶水滚烫冒着热气，江止明垂着眼睑盯着自己捧在手里的茶盏，热度捂得他手心发烫，心底却是一如既往的冰凉。

他等着裴亦清的质问，却半晌没听见声音。

那人断断续续喝完了一杯茶后才开口，&ldo;没什么说的了？&rdo;

江止明抬眼看他，只看见裴亦清冷硬的脸庞，似乎过了这么久，他自己早已改变，裴亦清却分毫未变。

裴亦清见他终于抬眼，面无表情地等他开口，江止明却半晌无言。

&ldo;这样也好。

&rdo;裴亦清道。

听得他这么说，江止明却突然间心口一痛，见他站起了身，他也掩饰不住心底的痛意，只沙哑着声音唤道：&ldo;亦清。

&rdo;

可到底不是往日插科打诨的时光，也再没了玩日嬉笑玩闹的心情，江止明能够说出口的也不过是一句对不起，他对不起妙音，对不起裴亦清，对不起裴怀温，更对不起被他牵扯的江家。

可这些在如今都是没有用的。

江止明看着裴亦清远去的背影，呆怔着看了许久才低下头，手里的茶水不知何时已经失去了温度，将他的手冻得冰凉。

江止明没有唤下人来换茶水，就这样坐着等来了裴怀温，看着裴怀温温和的表情，他终于笑了笑，像是释然一般告知了自己的决定。

江止明是在秋分那天离开的，他骑在马上，身后是京都的城门和站在原地的裴怀温，言九候在一旁。

过了多年，他终于要离开这生活数十年的地方，兜兜转转，来送他的竟只有裴怀温一人。

&ldo;保重。

&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