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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第2页）

考卷照例弥封未启，每本上头都贴了糙拟的甲第黄签。

皇上在西暖阁阅卷，王公大臣们外大殿里静候。

时近午时，忽有太监出来传旨：&ldo;各位大人，头甲、二甲十本考卷，皇上御览已毕，请各位大人进去启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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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向书等弓身进去，只见皇上满面春风，道：&ldo;朕读完这十本考卷，深欣国朝人才济济，士子忠心可嘉。

有天下读书人为我所用，国朝江山永固千秋！

你们糙拟的甲第名次，朕都恩准。

卫向书，你来启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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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向书谢恩上前，先拿了头名考卷，徐徐启封。

他眼睛突然放亮，头名居然又是陈廷敬。

皇上惊叹道：&ldo;啊？又是他！

陈廷敬！

诸位臣工，朕心里想着的状元就是他。

朕若有私心，本可启封看看，先定了陈廷敬再说。

可朕偏偏相信老天！

天意哪！

&rdo;

王公大臣们都拱手恭喜皇上得此栋梁之才，却只有卫向书缄口不言。

他面色凝重，暗自叹息。

皇上觉出卫向书异样，问道：&ldo;卫向书，你如何不说话？&rdo;

卫向书稍有支吾，道：&ldo;臣有隐忧！

&rdo;

皇上问道：&ldo;你有何忧，说来朕听听。

&rdo;

卫向书说：&ldo;陈廷敬山西乡试中的是解元，本已名声太盛。

又以会元名分蒙皇上召见，此乃天大的恩宠。

皇上金口玉牙赐名与他，也是天大的恩宠。

如今皇上又点他状元，又是天大的恩宠！

臣恐天恩过重，于他不利呀！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rdo;

皇上沉吟片刻，道：&ldo;朕倒不担心点他做状元有什么不好。

他若真是栋梁，将来朕要用他，谁还拦得住？不过听您这么一说，朕倒想起自己说过的一句话了。

明珠，你还记得吗？&rdo;

明珠惶恐上前，跪下说道：&ldo;臣记得，那句话也是皇上说给微臣听的，可是臣不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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