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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第2页)

众人一愣,纷纷移目看去,这话却是出自纪姜的口中。

宋意然抚在暖炉上的手一下子抠紧,仰头冷笑了一声,&ldo;呵,于管事,你的女人,你自个动手来管教。

&rdo;

于管事怔了怔。

围观的人群面面相觑,而后议论出声来。

这是市井当中最琐碎平凡的口角,却带着最辛辣也最恶俗的戏剧之乐,无论在什么地方,上演了多少次,人们还是喜欢看。

纪姜的眼睛莫名地有些发潮,从宫廷到眼前这个污浊的男人面前,她发现,从前她身边的宫女和太监,就像为她遮蔽尘埃的一层华美的纱,如今都被扯烂,从她身上退去,被风吹得很远。

如今她也要肉对血肉地在市井的目光中,张口撕咬。

宋意然的话已经到这个份上了,于管事的哪怕心里一半发怯,一半舍不得,还是得迎着头皮上去。

他走到纪姜面前,犹豫了一下,终于扬起手。

谁知纪姜却也抬起了手,伸出一只食指,指甲抵在他的虎口处。

她的身子往后仰着,似乎连他的鼻息都不愿意受一丝。

&ldo;你不是糊涂人,听我把话说完,你再想要不要打这一巴掌。

&rdo;

于管事本就在发怯,听她这一样一说,到真被唬住了,有些发愣地站在原地,手放也不是,不放也是。

纪姜转向宋意然。

&ldo;杨夫人,齐律行天下,您认不认,您受齐律所制?&rdo;

宋意然一窒。

这两个字,从纪姜的口中说出来,似乎比从旁人的口中说出来,莫名要多重的分量。

&ldo;你废什么话,我夫君乃一州知府,当然……&rdo;

&ldo;那您可知,无主人释奴的文书,奴婢与人私定终生,是个什么罪?&rdo;

&ldo;你说什么……&rdo;

宋意然显然没有想过,她不避讳自己奴婢的身份,还将这一层身份剖出来做保护伞。

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

纪姜转过头,看向于管事。

&ldo;奴视为逃奴,婚配者同罪。

于管事,你的主子逼你同我一道死,你现在想,我还是不是你的女人,你这一巴掌要不要打下来。

&rdo;

第20章土匪

于管事发憷,慌忙放下了高抬的手,无措地看向立在门前的宋意然,&ldo;夫人,你可千万疼我……这个女人,我不敢要……&rdo;

陈锦莲凑在陆以芳耳旁道:&ldo;她怕是故意把事闹到这府门前的。

要让宋意然下不了台吧。

&rdo;

说实话,陆以芳是有些惊诧的。

自从纪姜来到宋府,她并没有单独地见过她。

她对纪姜所有的记忆,都还停留在十年前,那时她还未长成,但宫中所有人皆侧目她,她被要求,每一个步子都要行得优雅得体。

宫人恨不得她不食人间烟火,只吞诗词歌赋,饮阳春白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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