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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他们又要联手合作,这个新闻本身的轰动性就已经超过了这部藉藉无名还未开拍的电影本身,更不要说背后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和小出品人,还有梁迟这个马桶影帝主演。
江旷点头:“对,游说他们很费了点功夫,但是他们答应了,所以——”
他满含期待地看着梁迟。
然而梁迟摇了摇头,满脸都是自嘲,往后靠在沙发上:“我不能答应你,因为——我不配。”
不等江旷再开口,他继续说:“我家里有三座奖杯,三座丰碑,那是我根本不会演戏的证明,你随便去网上搜搜我名字,看看我的热搜都是些什么东西,黎……江旷,你是不是从来都没关注过我?怎么会想到让我来演喻也的电影?你疯了吗?”
过了片刻,江旷说:“所以演戏这件事,你是已经完全放弃了?”
“对,我退圈,不玩了。”
梁迟的眼神越过江旷,看向窗外的湖面,目光空洞:“你来晚了。”
若是江旷两年前,一年前,甚至哪怕半年前出现,跟他说我有一个电影,你来试试,梁迟都会鼓起勇气披上铠甲重新上阵,但是现在,他已经泄掉了全部精气,只剩一颗死尸般的心,唯一想做的事情是开个像藤原一样的小店,形单影只,昼伏夜出。
“四年前,你说你完全放弃了唱歌,再也没开过口唱过哪怕一句。”
江旷不紧不慢地说:“现在我们难得重逢,你又跟我说放弃了演戏,梁迟,我觉得自己衰得很,见你一次,你少一样东西。”
梁迟笑了:“你的确运气不好,不过,我不演是对的,演了才是灾难,我不知道你怎么突然做了影视这一行,你去问喻也和关平山,我不相信他们若是知道我来做主演还会同意接这部片子。”
江旷沉默了,梁迟哂笑:“果然,他们不知道,你这么难得请动他们,不要毁在我手上。”
“我只是先来敲定你,再去告知他们,他们知道主演是我来定,并不介意。”
江旷说:“我既然这么做,就有我的理由和把握,你不要管别人。”
江旷往前探了探身:“我只想问你,你真的对唱歌这件事一点都不怀念?真的相信自己在演戏这件事上毫无天赋可言?”
梁迟冷笑一声:“我怎么想的重要吗,江旷,你自己说过,解释是一件徒劳的事情,嗓子坏了就是坏了,演出来是垃圾就是垃圾,你希望从我这里听到什么答案?”
他心里隐隐难受,他想象过很多次跟黎春的重逢,不是这样的,他们会一起拥抱大笑,再像以前一样不问前程来路地喝个一醉方休,他想听黎春再说那些荒诞又蛊惑的话语,以一种极其不合时宜的诗意浪漫,对抗这个现实又无趣的世界。
黎春是他心里渴望成为却不敢成为的人。
而不是像此刻,曾经潇洒浪漫的人变得咄咄逼问,催人上进。
去他妈的上进!
梁迟对今天的见面失望透了,他准备起身离开,想了想还是收起了桌上的卡片。
江旷见状同时起身,说:“那个故事,是我写的,是黎春写的。”
黎春两个字就像梁迟心里的一道阀门,方才江旷还嘲笑了这个名字,此刻却祭出来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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