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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沉看了看表,离陈宣去取车已经过去了五分钟,想来对方也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徐女士和向嘉筠绝对不能被牵扯进来,所以暂时只能靠他自己解决这群人了。
有更多的人围了上来,并且不动声色地拿出了各自的武器,比对付丧尸时更加团结。
他迅速判断当前的局势,在心里规划好了锤哪些人,从哪条路线突出重围,并且祈祷陈宣已经脱身。
到时候他去找陈宣,徐女士最好带着向嘉筠立刻开车掉头。
贺沉回头看向吉普的位置,却在车前看见了不该出现的身影。
向嘉筠怎么下车了?
青年全身被包裹得严严实实,就连眼睛也藏在了兜帽的阴影之下,叫人看不清神情。
但手里提着一把斧头,远远看去,如同握着镰刀来收割性命的死神。
贺沉不由得皱眉,不轻不重喊道:“回去。”
两人之间隔了二三十米,且距离在逐渐缩短。
中年男人出声嘲讽,仍不忘指着贺沉,“两个人对几十个人,你这也叫搬救兵?”
话音刚落,一把斧头劈开了空气,如雷霆一般径直飞向这里。
擦着男人的身侧,重重钉在了一旁的木桩上。
斧刃在木桩里陷得极深,若是放在人身上,恐怕连脖子都得被齐齐切开。
一声利落闷响中,似乎还掺杂了别的声音。
短暂寂静之后,中年男人突然爆出痛苦的惨叫。
人们这才注意到,有个东西掉落在了地面,是男人的食指。
而刚才掺杂的声响,就是手指被切断的声音。
向嘉筠慢慢走了过来,站在贺沉身边,用闷闷不乐的语气对众人说:“我们没有偷,是你们要抢。”
人群安静无声。
青年低下头,似乎是瞟了一眼痛得在地上打滚的中年男人,然后抬头又补充了一句:“你们也看见了,我很能打,所以最好别来招惹我们。”
贺沉在原地呆滞了好一会儿。
他明明清楚地目击了斧头是怎么削掉男人的食指,也清晰听见了向嘉筠如何威胁了这么多人,但他就是感觉自己身在梦中,恍惚不已。
原来上一次在研究所中,向嘉筠也是像这样挺身而出,救下了自己吗?
明明自己也有伤,却毫不犹豫地站了出来,固执得招人喜欢。
被命运眷顾的感受也不过如此了。
不过这次一言不发就把活人手指削掉,暴躁得不像是向嘉筠的作风。
还有,明明之前那么虚弱,这会儿的体力又是怎么来的……还是说,向嘉筠在强撑?
他把青年拨到自己身后,对着众人坦然道:“他说得对,是不太好惹。
各位该散就散了吧,这会儿你们能团结起来打劫,过不了几分钟就又能自相残杀,有意思吗?”
贺沉说着看向远处,对一直在看热闹的庄凡说:“你说是吧,庄先生?”
庄凡像刚反应过来一样,泰然自若。
他终于肯插手,分开人群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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