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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闻安的语气逐渐可怖,尖锐到实质化的逼问压得人喘不过气,信息素过量外溢,使硝烟变为更浓重的刺鼻与苦涩。
谢敏的心跳快到要闯出胸膛,他浑身竖起自我保护的尖刺,在他快要暴起抵抗时,下颌突然被托住,大力传来,对方的手如烙铁,狠狠箍在他脖子上。
谢敏浑身一震,被迫抬头,傅闻安垂眸,眼里盛着偏执与怒意,如在深渊中燃烧的火,安静而骇人。
“杀人对你来说很容易吧,银?”
很容易,只要扣下扳机,一条生命无论罪孽深重还是洁白无辜,凋零都如撕下一张纸片一样简单,谢敏想。
他见过无数人活着,也见过无数人死去。
谢敏沉默地仰起脸,露出脆弱的、一拧就断的脖颈,他眸子里全是坦荡,任凭傅闻安的怨怼如何燃烧都不会被波及,他们似乎对视了很久,但实际只有几秒。
傅闻安在谢敏眼里看出彻彻底底的凛然,而后,特工轻轻张开唇,发出略带沙哑的声音:
“我没有对平民动过手。”
“你是在以什么身份说这话?”
傅闻安冷笑一声。
“我以我。”
谢敏回答道。
傅闻安眼神微微一动。
银不是他的名字,那是他在苦难中挣扎时用以作为生存支柱的家族名;谢敏不是他的名字,那是某个自由善良的安斯图尔少年所应该度过的和平人生;特工已经忘记了自己的名字,或许有过,但早在战火纷飞刀尖舔血的日子里化为尘土。
“至于前面的,的确是事实。”
谢敏又道。
傅闻安冷笑一声。
屏幕上的代码仍在流动,如涓涓不息的水,飞速向着下一个出口奔去。
办公椅转了一百八十度,谢敏面向窗户,傅闻安站在他面前,一手抵着他耳边的头枕,腿顶上来,分开他的膝盖,把他压在身体与椅子之间的小缝隙里。
“承认罪行只会令我更想毁了你。”
傅闻安目光如炬,咬字时带着恨不得吞了面前人的狠劲。
“我又何尝不是呢?”
谢敏仰起头,迎着傅闻安的目光,挑衅道。
他明目张胆地打量着傅闻安的脸,即便处于下风,目光中却不掩揶揄与狂热。
“现在你还说得出这种话?”
傅闻安眯起眼,手掌掐住谢敏的脖子,将他生生往前带了一段距离。
谢敏说不出话,但他桀骜的神情不曾褪去。
傅闻安眼里泛出扭曲的笑意,很浅,一掠而过,令人不寒而栗。
他低下头,本身冷冽的声线透出重重恶念,他开口:
“要不要试试,看谁弄脏谁?”
谢敏艰难地吞咽着,被迫抬起下巴牵动颈线,绷出流畅的、几乎快要折断的线条。
喉结随充斥感的加剧而滚动,在苍白的皮肤上滑着,对方没有放过他,掐着他脸颊的手指更为用力,掐出指痕来。
吞咽不及时,液体从唇边溢出,落到揉出褶皱的衣摆上。
谢敏盯着傅闻安,对方正垂头,发狠了折磨他,眼里满是阴翳与快意。
办公室干净整洁,与他们进来时没有任何区别,空气中漂浮着纠缠的信息素,不算黏腻,被通风器一吸就散了。
这俨然是一场较量,无关情.爱,离旖旎亲昵相去甚远,双方谁都不服谁,谁都想对方认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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