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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第3页）

孩子，你需要什么，只要在我的权限范围内，你都可以得到满足。

&rdo;

温栾的目光停在老头的秃顶上。

西方人种都容易掉头发，有地中海形秃的，也有发际线像退cháo海水般消失的，温栾见过很多，但是从来没人会秃得如此有个性，斑斑点点，黑灰两色，就像陨石镇某条流浪狗的皮毛。

老头干咳一声，摸着脑门说：&ldo;爱伦的病怎么样？&rdo;

两个陌生人之间想热络起来，最好的办法当然是拿共同的熟人做话题。

可是温栾觉得自己跟秘密情报职业没什么共同语言，对他来说，深蓝星王族复辟成功与否，都跟他没多大关系，而且看到赛路斯病得那么严重，都没有同伴来支援，温栾对王室复辟党已经有了很深的成见。

&ldo;他快要死了。

&rdo;温栾故意说，想看这老头的反应。

&ldo;哎！

&rdo;秃顶老头理理身上的黑色西装，非常自然的说，&ldo;我连葬礼的衣服都准备好了，这是古地球时期葬礼的标准服装，专门定制，价格不菲，你觉得我穿起来的感觉怎么样？&rdo;

&ldo;……&rdo;

&ldo;咳，当然啦。

&rdo;老头敏锐的感到房间里气氛变得紧张，他立刻改口说，&ldo;从事我们这种特殊职业，是不能公开参加葬礼的……穿这么一件衣服，也是我的心意。

&rdo;

他装模作样的掏出一块手帕，捂着脸说：&ldo;每年我都要送走多少优秀的孩子，他们都为这光荣的事业付出了生命，没有葬礼，没有人记住他们，我需要全年穿黑色‐‐噢！

&rdo;

温栾忍了又忍，终于忍不住怒问：

&ldo;这世上没有安全的职业，哪怕是在家里打扫卫生的，没准也会意外坠楼死亡。

你救不了属下，至少能够给他们援助吧？就算什么都没有，一个重病的人，难道连药物都没办法得到？&rdo;

&ldo;你不懂……爱伦，他得的是绝症！

&rdo;老头嚎啕。

&ldo;心脏病在深蓝星还是绝症？&rdo;两千年的医疗水平没有一点发展？

&ldo;呃？&rdo;老头诧异抬头，为了不暴露赛路斯的身份，他随即眼珠一转，哀叹，&ldo;可是他患的是新型心脏病，他又对治疗药物过敏。

爱伦是我最优秀的学生，他没有倒在……试验台上（小声）需要他的地方，却被疾病打败，真是太可悲了。

&rdo;

&ldo;你还想他死在需要他的地方？&rdo;温栾气笑了，&ldo;你们特工的命是填补漏洞的砖头吗？哪里需要就搬到哪里去填上，难怪深蓝王国目前仍是君主立宪制，显然你们不愿为每个成员负责，还能为这个国家负责？&rdo;

温栾说完后，很诧异自己的怒火。

他应该选择的正确做法是跟这个老头虚与委蛇，冷淡敷衍的说完话，得到想要的东西，然后尽快离开深蓝星。

谁对这个国家负责，都跟温栾没关系。

可是一想到某人苍白的肤色，靠在睡眠舱里紧闭的眼睛，微弱的呼吸，黯淡的金色长发就像失去光泽的珍珠，那种因时间流逝而毁灭生命的记忆，让温栾非常介意。

温栾几次醒来时，都差点以为身边的人已经停止呼吸，远离这不幸又倒霉的世间了。

因为赛路斯的身体几乎没有温度，那是一种怎么都捂不暖的冰冷，也许是象征着死亡阴影宣誓的倒计时。

想到这里，温栾就忍不住讽刺：&ldo;或许我得承认，疯狂科学家统治的国家，本来就有问题，不比你们好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