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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第2页）

钟晴的母亲叶月宾知道了，就对愁眉苦脸的蔡老师道：&ldo;先不要急，你有教授的电话吗？钟晴可以帮你说些好话。

&rdo;

钟晴很听话，当着蔡娓娓的面打了个电话过去。

很奇怪，很多年后，蔡娓娓已经忘记钟晴是如何编织这完美谎言的。

她只记得打电话的时候，钟晴的嘴唇是粉红色的，手指缠绕着粉红色的电话线，顺时针一圈又一圈，逆时针一圈又一圈，弯弯绕绕，绕绕弯弯，那老古板就相信了蔡娓娓真是这样巧，每次逃课都是在给可爱的、乖巧的、好学的钟晴补习，答应不再追究。

&ldo;不用谢。

&rdo;叶月宾说，&ldo;钟晴最近学习进步了很多，我不希望这件事情影响到补习。

&rdo;

当然，很多年后回过头来看，挂科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钟晴娴熟的谎话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但当时的蔡娓娓，是在一种几近崇拜的心情下，看着钟晴是如何因为叶月宾的鼓励和纵容，将撒谎当做一门艺术来研修的。

然后每一个谎言都被巨细无遗地复述给闻柏桢。

在蔡娓娓看来，这是一种与生俱来的生存技能。

比如延迟四个小时开始的见面会，与其说自己睡过头伤碎影迷的心，不如宣布一场小车祸；又比如说在竞争某个角色时，抢先说自己会骑马she箭，开机后再慢慢学也不迟。

为了得到角色，得到机会，得到爱戴，得到荣誉，她在叶月宾的教导下，可以编织出无数完美的谎言。

撒谎是一种老练的人性，这让闻柏桢对少女钟晴非常排斥：&ldo;她嚣张到在自己的家庭教师面前也撒谎？&rdo;

&ldo;又不是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

&rdo;

&ldo;她的所作所为正在扭曲你的人生观，娓娓。

&rdo;闻柏桢正告女友，&ldo;你一开始并不喜欢她，不是吗？你现在对她改观，就是因为她善于通过撒谎来改善处境？这样很不好。

&rdo;

蔡娓娓很难想象钟晴从十二岁开始就没有吃饱过，便私下对她说：&ldo;你喜欢甜蜜补给对不对？你喜欢吃他家的哪种点心？我下次买来带给你。

&rdo;

钟晴笑嘻嘻的：&ldo;蔡老师，你好狡猾。

你知道我不能说代言产品坏话的！

传出去，人家要和我解约的。

&rdo;

她真是个藏不住秘密的性格，隔一会儿又偷偷对蔡娓娓说：&ldo;其实我不会游泳，我也不能吃甜食，骑马颠得我屁股痛。

嘘‐‐你不要讲出去哦。

&rdo;

蔡娓娓觉得她真是太可爱了，可爱得令人自惭形秽。

有一天，她布置钟晴写一篇描写梦境的英语作文，于是认识了少女明星的宿敌‐‐no-facean。

&ldo;你总梦见无脸人？&rdo;蔡娓娓拿着她的作文纸问她。

&ldo;是啊。

&rdo;钟晴不以为意地说，手里剥着一根&ldo;甜蜜补给&rdo;的盐味棒糖，&ldo;这个新产品还不错。

&rdo;

于是蔡娓娓又去问学过一年心理学的闻柏桢：&ldo;如果梦见无脸人追着自己下楼梯，是种什么样的暗示？&rdo;

闻柏桢想了一下，问女友：&ldo;是没有五官，还是醒来不记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