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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胖子坐到他的边上,刘丧的注意力没有再投向过我们,他看着雷雨云一点一点地过来。
缓缓拿开边上的防水布,下面竟然是一个神龛,里面的神用布头蒙着。
刘丧站起来,把这个神龛放到他刚才坐的地方,点上三只短香,跪了下来。
乌云在神龛后面炸出无数的闪电。
&ldo;小哥跪山,他跪雷。
这他妈抄袭啊。
&rdo;胖子低声说道,没说完就被雷声淹了。
接着大雨就下来了,雨打海面的声音犹如巨大的噪音,一下耳朵就开始失真。
刘丧拜了拜,从神龛下面拿出一块画板,然后走向海滩,画板上面是油纸,他用画板挡了一下头。
胖子看了看我,我摇头,我要保养,我不去淋雨。
我们就看到乌云压了过来,很快更多次巨大的雷声开始由海面传导到酒店里。
海边的云很低,这闪电看着酸爽,震的窗户都在震动。
雷声滚滚,滚滚二字非在这种环境下才能体会,同时天色完全黑了下来。
我看着乌云,想起之前无数听雷的岁月,看着大雨中的刘丧,我忽然有一种共情。
胖子在边上许愿:&ldo;劈死这个孙子,劈死这个孙子。
&rdo;我也走向雨里,胖子楞了一下。
我走到刘丧边上。
这一段距离不过是三十几步,我被冰冷的雨水劈头盖脑的冲了下来,我的脖子里立即灌入雨水,这么低的看着乌云我也是第一次,感觉触手可以摸到闪电。
我抬头让大雨冲在脸上。
雨滴的冲击力巨大,一颗一颗,打在脸上疼的要命,我忽然明白了什么。
我走到刘丧边上,每一次雷声,他都用右耳对着天空,然后立即再用左耳迅速的旋转,他的眼睛是失神的,闪电在他的眼睛里划过,看不到一丝神采。
他的手快速在油纸上划动,留下很多我看不懂的记号。
我看着他,也开始听天空的雷声,这个雷声是陌生的,我从来没有听过。
我还是听着,看着巨大闪光中刘丧的样子。
我意识到让我失去原来的谨慎,让我失去恐惧的,不是疲倦,是一种无法察觉的自负,这种自负让我看不起生死,我无法再感知当年的那种悲天悯人的共情。
我这几年努力寻找的也是这个,太多的记忆,太多的经历,太多的轮回,让我能够轻易的在任何情景下平静下来。
我爷爷说过,聪明人总是自信自己的见山不是山,见水不是水。
当年我还以为是我爷爷过度崇拜张启山。
后来才知道,这一层不同,是因为人总是去抵御不好的东西,试图看透真相,但还有人说,见山仍是山,见水仍是水。
我忽然抱紧我的头,逃回到酒店胖子的位置,胖子问我:&ldo;你干嘛啊?怎么来了又去,去了又怂?&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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