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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第1页）

&ldo;今日请你来，并非全是为了叙旧，你……&rdo;贺兰笙满脸纠结，踌躇再三，&ldo;琼林宴那日，你在湖心的水榭里可曾见过什么人?&rdo;

贺兰奚愣了愣，脑海中闪过一丝灵光：&ldo;是你?&rdo;

他细细回忆了一番那晚自己同谢沂的种种举止，一时无言。

难怪贺兰笙会是这副神情。

&ldo;虽……虽说谢大人与你有救命之恩，可他、他……&rdo;贺兰笙憋红了脸，一连说了好几个他，最后一咬牙，破罐破摔道，&ldo;朝中谁人不知谢大人是父皇最趁手的刀，他是首辅，是权臣，不管你想做什么，也不该和他不清不楚地搅在一起!&rdo;

……

一室寂静。

贺兰奚憋了半晌，没忍住笑出了声。

&ldo;连六哥哥都以为我和先生之间的关系不简单，看来流言传播甚广，信以为真的也不在少数。

&rdo;

贺兰笙原是不信的，可经过那一晚，心中便信了七八分，如今听他这样说，不禁又有些动摇。

他心神恍惚，竟不曾发现贺兰奚对他称呼的变化。

&ldo;那……那你们究竟……&rdo;

&ldo;互相利用罢了。

&rdo;贺兰奚信誓旦旦。

贺兰笙往嘴里塞了一块羊肉，也不知信了几分。

何况这个答案并不比前者令人安心多少。

&ldo;谢沂不是个好相与的人，你这些年……消息闭塞，不晓得他的手段，你若想利用他做些什么，万望小心为上。

&rdo;贺兰笙言尽于此，多的就不便再说了。

贺兰奚低头夹了一筷子菜，到底没对他说出自己的打算。

他想为姜家平反，永远绕不开永明帝这一关，最好的办法就是将权利握在自己手里。

倘若他死后在混沌中所见一切记载为真，用不了多久，谢沂就会同永明帝离心。

他需要谢沂，更需要他手中能够左右帝王的权利。

贺兰奚没有久留，回去时天还未完全黑透，刚换了身衣裳华彰殿便派了人急匆匆地来请他过去。

&ldo;我自个儿去就成，你留下看着点他们做事。

&rdo;贺兰奚对此早有所料，不慌不忙嘱咐了方元两句这才离开。

华彰殿中只有永明帝和白日里在北镇抚司才与他分别的谢沂，永明帝皱着眉头不知在想什么，反倒是谢沂，泰然自若地坐在一旁喝着茶，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老狐狸，就知道他要来告状。

贺兰奚暗自腹诽。

好在他已经习惯了被人告状的日子，熟练地开口问道：&ldo;不知父皇找儿臣过来所为何事?&rdo;

永明帝头突突地疼：&ldo;好好的你跑诏狱去做甚?那是你该去的地方吗?&rdo;

&ldo;父皇既然都知道还问什么。

&rdo;贺兰奚瞥了谢沂一眼，懒得狡辩，脸上就差写着要罚便罚几个大字了。

如今的永明帝心虚之下愧疚之情也最盛，他可以因贺兰奚当街冲撞兄长罚他抄书，却不能因他见了一面想杀害自己的凶手而降罪，即便贺兰奚真的把人杀死，那也是理所应当的。

贺兰奚借着重生的机会知道了害他的人是谁，自然也知道他这位薄情的父皇此时断不会为了他大动干戈，但只要他有一点愧疚之心就足够了。

&ldo;这件事，朕知道你受了委屈，可皇家阴私不好放在明面上被人说三道四，你年纪也不小了，应能体谅父皇的难处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