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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第2页）

&ldo;殿下或许知道，谢大人曾在大理寺担任过少卿一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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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老八是个很会讲故事的人，曾经前途无量的状元郎，和大理寺关系密切的少年英才，缘何会落入狱中，又如何峰回路转，成了如今的文渊阁首辅，这一切的一切，在他这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口中，缓缓揭开了真相的一角。

八年之前，收归兵权同时丢了北境牧州的永明帝开始对几大世家下手。

谢沂作为陈阳谢家长房嫡孙，从小被寄予厚望，自然是首当其冲。

当时，一位在京为官的谢氏族人被状告私受贿赂，永明帝特特将案子交给谢沂办理。

多番查探后，证明根本是莫须有的事情，此人清白无罪。

谢沂秉公办理，却被永明帝以偏袒自家人，罔顾法纪为由，将其下了狱。

&ldo;谢大人在只狱中待了一个月，吃了些苦，倒没受什么罪，之后便被陛下的人带到诏狱去了。

&rdo;刘老八提起诏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ldo;听说诏狱是个吃人的地，再硬的骨头，进去也能叫你吐出真话来，也不知里头是个什么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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诏狱的景象，贺兰奚有幸看过一回，还差点在里面亲手杀了人。

当年的锦衣卫指挥使可不是唐运这个&ldo;自己人&rdo;，进了诏狱，不论是否有罪，少不得得脱层皮。

谢云归那副病恹恹的样子，也不知是怎么熬过来的。

贺兰奚攥紧了袖袍，心口滞涩，涌起一股名为心疼的感受。

这股情绪一直持续到晚上到谢府去的时候，明眼人一瞧便知道小殿下又不高兴了。

谢沂自然也瞧得出来，长叹一声，拿出生平所有的耐心，问道：&ldo;殿下何故生气?&rdo;

贺兰奚瞪他一眼，恨铁不成钢：&ldo;他那样对你，你却兢兢业业替他做事!&rdo;

这个他，指的自然是永明帝。

谢沂哭笑不得，心知必是小殿下去大理寺听说了些什么。

&ldo;皇权至高无上，陛下想要谁生，想要谁死，无人能奈何。

&rdo;谢沂平静说着，温柔地摸了摸他的脑袋，牵起嘴角，&ldo;何况，臣兢兢业业，为的可不是他。

&rdo;

贺兰奚：&ldo;那是为谁?&rdo;

为了谁……

谢沂恍惚想起送走一位故人时，自己也问过这个问题。

那个时候，他是怎么回答的?

&ldo;我为天下万民守江山，而非他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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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书习武，不论哪一条路，殊途同归。

天下读书人，哪个敢说自己踏上仕途之时，心中没有一丝一毫的抱负。

谢沂早已不是个磊落之人，说不出为国为民的豪言壮语，只低头轻吻一下贺兰奚的眉心，道：&ldo;那就权当，是为了殿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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